XX年的冬天,我和渭滨区残联副理事长张兴宝,应《心缘》杂志主编苏萍的邀请,前往西安参加了《心缘》杂志出刊三周年的庆典活动。
会议地址是在西安市东郊互助路的职培大厦。桔黄色的柔柔灯光,从“空军一号”歌舞厅的天花板上,阳光似地洒下来,映照在一张张历经风霜的脸上。那个腋下拄著两根闪光的拐杖的人,是陕西生活台“阳光地带”节目的主持人曹伟政。他那抒情而磁性的声音牵动着我们,让我们的思绪在他讲述的一个个悽美动人的残疾人的故事里留恋。
我自以为我的心智已经相当成熟了,情感也已经相当坚韧了,面对许多年轻人那些失恋的痛苦、辛酸的往事、迷茫的困境,我会默默地倾听、理智地分析、然后循循地诱导。我以局外人的姿势倾听别人的生命故事,我内心往往会不动声色。
今天,《心缘》杂志编委们请来了省作协的京夫,满头白发的京夫沉默无语,静静地倾听着、感受着我们这些残疾人自强不息的生命故事。我透过京夫平静的面部表情,似乎洞穿到他波涛汹涌的内心,我看到他的眼神里闪烁著因感动而跳跃的光芒。
此时此刻,我坚守多年的所谓坚硬的心志被这些残疾人的生命故事软化了,我矗立多年的所谓平静心态在这些残疾人的生活经历面前瞬间坍塌,我感觉到在西装革履隐蔽下的我的那一颗心灵的震颤,这震颤激荡了我内心深处那久违的感动。
这一切都源自今天这个非同寻常的日子,源自这些坐在我身边和周围的残疾人朋友。
创办西北地区唯一的一份残疾人文学杂志《心缘》的三位姐妹,苏萍,王蕊,杨华英,当她们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三个女人,三个女人和六根拐杖。
什么是坚强和执著?这就是坚强和执著。
什么是原始而母性的对残疾人的关爱?这就是原始而母性的对残疾人的关爱。
还有胡小健。坐在我的对面的一个小脑瘫痪、永远不会说一句话的胡小健,他没有上过一天学,却通过自学学会了写作、电脑、英语。他写散文,翻译小说,还在家里经营著“小健打字室”。
还有刘俊。坐在我身边的穿一件艳红色的大衣的刘俊,如此美丽而恬静的姑娘,却一生一世只能坐在轮椅上。她同样也没有上过学,却通过自学,写出了一篇篇和她的容颜一样温暖而灿烂的散文和小说。
这一切,不是那些无聊的小说家虚无缥缈的杜撰,不是那些寂寞的散文家娇弱造作的渲染,也不是古城小巷里流传并长大的传说。这是一个个发生在古城西安那些大街和小巷中的真实故事,在苏萍大姐她们创办的残疾人文学刊物《心缘》杂志的创刊三周年的座谈会上,我就和她们坐在一起。
是《心缘》和《心缘》三姐妹,把我们这些热爱生活、歌唱生命和酷爱文学的残疾人凝聚在一起。《心缘》是温暖的烛光,《心缘》是光芒的圣火。
在这个将近年关的冬天的下午,在“空军一号”歌舞厅桔黄色的柔柔的灯光下,在“让世界充满爱”的歌声中,在一个个残疾人真切而遥远的故事里,我的心中涌动着久违的感动,并由此而看到了生命的坚毅和生命的凝重,更看到了残疾人生命中别样的风采。
我也因这份久违的感动而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