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哭了500个少女,对方却说…

他弄哭了500个少女,对方却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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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的房间,昏暗的灯光。

悲伤的音乐在流淌,

少女在哭泣。

在走进这里之前,

她从未想过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

掉下眼泪。

这并不是什么犯罪现场,

而是一个从2011年就开始的计划,

它要把少女的悲伤,都留在这个房间

——

《CryingGirls》哭泣女孩。

台湾摄影师徐圣渊,用相机,

记录下了500位女孩哭泣的模样,

也触碰了女孩们最脆弱的伤口,

尽管他们素未谋面。

但是哭泣并不漂亮,

不浪漫,

更不加PS。

有鼻涕,有眼泪,也有哽咽。

哭到满脸通红,眼睛肿胀,不能呼吸。

司马怎么也不敢相信,82年出生、曾担任过马英九官方摄影师的徐圣渊居然会有这么悲伤的计划。

他长相喜感,性格也是幽默开朗,讲话喜欢带着台湾男生特有的“嘛~”“喔~”,和女孩子们打打闹闹总是相处地很好。

可是他说自己,骨子里极度悲伤。读研时,他看了一部胶片记录作品《I’mtoosadtotellyou》,艺术家坐在镜头前,不停地哭着,没有声音也没有剪切,他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像被深深的痛苦折磨。

这样一部无声的作品,却让徐圣渊也陷入了悲伤。

我们会对着镜子微笑、大笑,

欣赏自己的快乐。

可哭泣时,只会躲起来、抱头、掩面。

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过自己哭泣的样子。

可不管你喜不喜欢它,

哭泣都不应该被压抑。

所以徐圣渊决定,他要留下女孩们悲伤的样子。

悲伤和绝望不是应该感到羞耻的情绪。

而照片,比视频更有力量,

“照片是一个凝结的时光,

她的眼泪是一直停在那里的。”

以下,均是女孩们自己的自述。

“有次我陪着阿嬷去养老院找老年痴呆的阿公,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哭了,他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带我回家好不好?’

那个画面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心痛到极致,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哭,我在旁边看了眼泪没停过。”

“第一次明白光是有好感、有喜欢,是无法支撑起一段感情的,两个没有共同目标的人,最终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我质疑过我自己是不是太没有价值不值得你爱,为什么有个人可以伤害另外一个人这么深。

我删除了你所有的联络方式,我好讨厌那个看着你账号上上下下而痛苦的自己。”

“今天本该是我肚里的孩子满十周的日子,可是他却被抽离了我的身体。上次看到他时,他有颗大大的头,闪亮亮的小心跳。两周后再见,竟只剩一些干扁皮膜,不知何时他已离开我的怀抱。

医生说胚胎萎缩的可能原因有很多,但我一个都不想知道,没有任何解释能令我释怀,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带回我亲爱的宝宝。”

“我最好的朋友Ruby要结婚了,她的母亲癌症末期,最后的心愿是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拗不过母亲,她决定先订婚,母亲开开心心的选礼饼、试礼服,全家弥漫在喜洋洋的气氛中,但是订婚的前夕,母亲就离开了。

一年后,我参加了她的婚礼,在现场哭得比新娘还惨,我们都知道,主桌上那副空着的餐具、照片里笑得无比灿烂的母亲,也是笑着看着这场婚礼的。”

“成为女谐星以后的我,再没有在人前落泪,总是用无所谓或自嘲的方式轻轻带过。

但我终究被失落、恐惧给征服。”

“如果我可以少爱你一点,

在你心里,我的样子可能会更美一些。”

“做个傻子多好”

“只能祝你情人节快乐了”

“我的初恋,一个月就结束了”

“我很羡慕那些可以找到这么相爱的人”

“学会在喧哗的教室一个人发呆,

学会喜欢一个人行动,

学会无视旁人的眼光与话语,

学会和你对上眼时先转移视线。”

“明天就是我父亲过世十周年的忌日,

时间怎么那么快呢?”

“我讨厌听到朋友或是同事提起家里的情况,

因为那些内容总让我好羡慕。

家里不会有人等我,或准备碗热汤,

打开门永远是一片漆黑。”

“她就这样一直吐一直吐,从呕吐到吐水,从吐水到呕血。卫生纸换成了塑胶袋,塑胶袋换成了黑色垃圾袋。

‘妈,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每一次拍摄,

徐圣渊都会让女孩们直视镜头,

这在司马看来很残忍。

“因为这样就好像是在正面迎击不快,

是在直视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闪躲啊逃避什么的。”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害怕在别人面前袒哭泣呢?

你想想小时候,我们真的是说哭就哭的。

拍摄计划的起初,

最大的困难来自于找人。

大部分拍摄对象都是徐圣渊自己

从Facebook上找来的。

明明答应了,却突然反悔;

拍摄前一天说要改期,然后人就消失了也是常有的事。

曾经一礼拜内,他连续被三位女生放鸽子。

大概,徐圣渊是史上让最多女孩哭泣的、

也是史上被放鸽子最多的男生。

徐圣渊“想要排除相片中的谎言”,

所以女孩们不能化妆,

假睫毛和美瞳片也都要拿掉。

姑娘们总是会有矛盾,

既想真实地流露,

又总是暗自期望,哭出来的素颜不要太丑。

不过司马以为,像这样留下眼线的痕迹,

真实地很可爱。

素颜,陌生人,悲伤的秘密,

这样的搭配让很多女孩怎么都哭不出来。

尽管徐圣渊总是强调:

你们不是来玩的,是来放纵地大哭一场的。

他遇到过只流了一滴眼泪的女孩,

也遇到过,从早上坐到晚上,

才能开始哭泣的人。

于是,他会憋气当作自己是块石头,

只留下相机的存在。

没有生命的机器,让人更有安全感。

有些女孩不说话只静静回忆而哭;

有些女孩听着心爱的曲子而泣;

他从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姑娘们陷入回忆、陷入悲伤,

最后再用轻柔地语气问一句:

“那现在,要分享一下吗?”

女孩们开口跟徐圣渊说自己的故事,

而他则聆听,甚至不由自主地一起哭,

因为悲伤可以打动人心。

在那个密闭的摄影小房间里,

他听到了许多许多“哭泣”的故事,

关于心情,关于压力,

关于挣扎,关于告别,

关于爱过恨过放弃过又不舍得的人和一切。

很多女孩们被徐圣渊弄哭后,

反倒跟他道谢:

“能够找一个人聊聊,

然后哭出来,

我真的感觉好很多。”

“悲伤被人好好珍藏了,

这种被人珍重疼惜的感觉,

是如此温暖。”

她们说在镜头前大哭一场后,

看到自己哭泣后的“真实”模样,

反而能对自己的爱情、抉择有更深一层的了解。

“以前会在乎人事物想法而影响自己、

不了解自己想要什么,

但现在我可以更诚实面对自己。”

对于徐圣渊自己,这6年,他除了拍台湾、大陆、香港,还拍了日本、马来西亚等地的女孩。

不管长相靓丽的还是普通的,不管语言和国籍,卸下了伪装,她们都有柔软的心,和珍贵的灵魂。

歌手谢安琪

集结了50公升的眼泪,500位哭泣女孩,5000小时的聆听。

徐圣渊说自己也是从这些故事里,真实体会到什么是爱与被爱、以及不爱的三种痛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且,自己曾经被爱刺痛的伤口,好像也开始慢慢愈合了。

如今他把《哭泣女孩》集结成册,已经在台湾出版。

不过他还特意托司马说句话,他说这几年很多人都在模仿他的作品,也冠以“哭泣”之名,可他才是那个原创

他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能早点在大陆出版呢。

很多摄影师还来问他:“如何让那些女孩们发自内心地哭泣?”

徐圣渊说,他从不让那些女孩们“为哭而哭”,她们都有真的悲伤,而自己,也愿意静静等候、聆听。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

那些女孩们以后都能好好地,

因为她们把悲伤留在这了。

“如果我可以成为一部分的你,

我想要选择做你的眼泪,

从你的心里怀胎,在你的眼中诞生,

活在你的脸颊,死于你的嘴唇。”

司马想说,你笑的样子很美。

而你哭泣的样子,更美,

那是卸下了伪装,挣脱了束缚,用真诚相对。

不会哭泣的人,大概也不懂得如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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