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北京中考成績公布,很快,白岩松就知道自己兒子的成績,“是個高分”。
白岩松鬆了一口氣,不僅因為兒子“考得好”,更在於“沒考得太好”。中考前,他和孩子開過一個玩笑,“你要是考上了北京最好的高中,我跟你急,你要是考了第一,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以白岩松的個人經歷來說,有誰能想到一個曾在班裡成績倒數的人,在三十多歲時就已經抱得“中國金話筒獎”,以及後來的“中國十大傑出青年”、長江韜奮獎和中國電視榜“最佳時評節目主持人”獎呢?近日,白岩松接受中國青年報記者的採訪,談起自己的成長和教子經歷。
從倒數第二到高考第八的逆襲
白岩松小時候對成績並不是“很在意”,中考時,他只比當時的重點高中錄取線高出一分。
就在中考的前幾天,他的精力還放在黑澤明的《姿三四郎》和衛冕冠軍阿根廷0比1負於比利時的世界盃揭幕戰上。那是1982年,李連杰主演的《少林寺》火遍大江南北,白岩松躲在同學家的黑白電視機前面正看得津津有味,卻被母親逮個正著。
這種“不好好上課,不好好學習”的習慣一直保持到高中,整個高一高二,白岩松在老師眼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差”學生,用白岩松自己的話說,“我最慘的時候,混到全班倒數第二。”
直到高三,到了“之前陪你玩的同學都跑去複習”的時候,白岩松才意識到,“是該衝刺了”。
接著,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從倒數的位置追到了全班前10。在最後一個學期的模擬考試中,如果不算上外語,他的成績總分在全班就是“第一、第二”。
聊到這裡,白岩松特意強調說:“我不覺得這可以讓其他孩子借鑑,因為我是文科,可以完成這個逆轉,理科可能很難。”
更為重要的是,白岩松有著自己獨特的學習方式和規劃,而不是沒頭緒地複習。
對文科生來說,不需要做過多的練習,所謂複習就是看書和背書,白岩松的方法是,把語文書、歷史書、地理書等所有需要複習的書全都釘在一起,然後計算著日子,在高考前,每天需要看多少頁,只要今天看完了,扔下課本就出去玩。
計畫一條一條地落實,高考前,白岩松從頭到尾看了4遍,“我不認為這是我有毅力的表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了計畫然後按照計畫去做是很簡單的事情,因為,當你量化之後,目標感強了,這比你糊裡糊塗傻看要輕鬆得多。”後來,他以全班第8名的成績考上了當時的北京廣播學院。
那一年,他所在的班級拿了內蒙古自治區“四個第一”,“一個總分第一和三個單科第一”。高考複習時,班裡同學常常在課間“彼此發難”,考的內容卻是“課文以外的東西”,比如說“正文下面的各種注釋”,白岩松說,“在這樣一種充滿樂趣和友誼的環境中,你作為一個個體,也會學得非常有勁兒。”
回過頭看高考,白岩松曾經對母校的師弟師妹這么說:“為了讓別人看到你卓越的才能,你必須先擁有優秀的成績。如果你說,我現在有很多卓越的才能,只有學習成績不好,那么,在目前這個年齡段,你就擁有不了讓別人接受你的機會。所以,我們要清醒地意識到,在我們讀國中、高中、大學時,我們的才能要透過我們的學習成績去展現出來,尤其在高中階段。”
愛讀閒書的狂熱分子
與“不愛看課本”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從識字開始,白岩松就是一個愛讀雜書的“狂熱分子”。
1980年代,文學熱席捲中國。《人民文學》、《收穫》這些純文學期刊,都達到了百萬份的發行量,白岩松的中學時代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度過的。
在那樣一個“書店裡有書也沒錢買書,更沒有電腦和網路去看書”的年代,白岩松所在的城市有兩個圖書館,為了能讀到書,他便拿著母親的借書證,頻繁穿梭其中。這個在當時“只比櫃檯高出半頭”的男孩已經開始嗜書如命了,“一個借書證已經滿足不了我讀閒書的頻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