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爸爸媽媽,你們給了我現在無憂的生活,也給了我努力奮鬥,追求夢想的空間!
更感謝爸爸媽媽,你們是我最好的奮鬥榜樣!
這段日子裡我常常聽到一些抱怨的聲音,有人說自己運氣不好,找不到好工作;有人說情路不順,總是遇到人渣;有人說父母沒本事,買不起房;有人抱怨遇人不淑,總是被同事欺負;有人說自己命不好,遇不到富貴爹媽,成不了富貴二代,於是遭遇上述的總總事情。
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常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見過太多靠自己努力改變生活的人,也見過太過揮霍原本優越的條件而最終變成人生廢物的人。人的出生的確無法選擇,但未來的命運可以選擇!
這些天媽媽在我這裡玩,偶然間說起來我家這些年的變化,媽媽說起曾經一起招工進工廠的那些朋友,大家的起跑線都一樣,工廠招工,為了全民工的名額打破腦袋,甚至要把婚姻都算計在其中。
國企大鍋飯的年代,那些溜須拍馬的,那些善於兩面三刀的人往往混的要比老實不開竅只知道死命幹活做技術的人,要好的多。我記憶里,做供銷口子的那些叔叔阿姨家總是有很多好吃的,總是最先有新鮮的玩意,好看的衣服。一起進工廠的那些年輕人,在成家立業,兒女七八歲的時候,各自的生活會開始分化,做行政和乾供銷的最有錢,而做技術的往往最窮,我家就是後者。
但這並不是人生的終點。
年的時候,命運將大部分人又拉回了同一起跑線——國企破產。偌大的工廠,幾千來號的職工,就這么在一夜間面臨下崗的命運,誰也不比誰好那么一點。那一輩人在人生的中年階段第一次見識到市場經濟的殺傷力。擺在他們眼前只有兩條選擇:要不唉嘆命運悲慘,從此拿著一次性結算的工資窮困潦倒過一生,要不不相信人生已定,改變命運。98年開始的下崗潮給了努力奮鬥的人第二次選擇命運的機會。所有人又一次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十幾年後,走出了不相同的人生道路。
聽媽媽說,他們所在的單位的破產陣痛長達兩年,等清算小組從單位撤離時,一個偌大的國企變得滿目瘡痍。這個時候有後路的人早已找到了下家,沒有後路的人選擇拿著清算工資另作打算,最慘的莫過於留守的那些人。
破產常常會伴隨腐敗查處,很多曾經熟悉的叔叔們集體成了階下囚,在我印象中,廠長和黨支部書記都進去了,還有一些行銷口子的幹部們也沒有落下。而這個時候,我爸爸臨危受命,去接手早已沒有人的黨支部,成了日後被我拿來開玩笑的“光桿司令”.別人聽上去是“黨支部書記”,而實際上就是“倒霉的看門人”.
接近1年的時間,我家沒有收入,只有早些年爸媽辛苦節省下來的那點錢,勉強維持。這期間,除了維持這個空架子工廠的一些日常事情,爸爸通過朋友的幫助,開始在會計事務所兼職,補貼家用。因為爸爸早年是“設備科科長”,精通設備,當會計事務所需要審計類似企業的時候,會請他去幫忙,給點報酬。老爸不會打算盤,只能用計算機,工作量大的時候,常常要熬到凌晨3點。由於老爸工作非常負責,工作出錯率很低,那位朋友甚至建議我爸乾脆離開單位,長期去事務所幫忙。不知道是老爸拘還是覺得這時候離開有點不負責,總之沒同意。
作為整個市唯一的重工業企業光禿禿的釘在那裡,政府也怕它就這么完了,開始想辦法招商引資。幾個月後,爸爸開始常去局裡開會,開始接觸一些陌生人,甚至還有人來到我家談事情。後來聽媽媽說,那些人就是來考察的。
先來的第一波人,給我爸談了幾天,臨走想塞一個紅包,裡面有3000元,我爸沒有收。後來又來了一撥人,又談了幾天,紅包加碼變成了5000元,我爸還是沒收。再後來一個看上去更能主事的人來找我爸,談了一天,紅包直接變成2萬,他還是沒收。其實,我估計那個時候家裡的存款也已經耗了七七八八了,我媽找關係弄了個提前退休,一個月工資才418.3,我老爸除了會計事務所那點零散錢,每月“看門”錢也就400塊,還是個空頭支票。當時的3000也好,還是後來的2萬,對他們都是一筆大錢,或許能改善好一會的生活。不過,爸媽做人做事都有原則,總覺得該是自己才拿,不該是自己的,拿了有辱原則。當時,老爸跟那個主事的人說,“如果你們真的願意來投資合作,能幫忙的我一定忙,技術上有問題的我來解決,沒有人希望這么大一個工廠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