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盧思浩
我有一個很傳奇的室友,他基本不翹課,還能一周打三份工。傳奇的地方在於,他其中的一份工作會占據他大量的時間,他從下午四點出門工作,可以一直工作到第二天凌晨4點回來,有時候甚至可以工作15個小時。在其他空餘的時間裡,他也會去餐廳打工,我一度懷疑我身邊的這個人是不是地球人,因為在我看來地球人是需要一定的睡眠和休息時間的,然而他似乎不用。對於他這樣的生活作息,我們一堆朋友基本都保持著一個態度:太拚命了,這簡直是在透支青春。
後來我們發現,這樣的勸阻跟你去勸說一個熬夜好多年的人不要熬夜一樣無力。
身邊的一個女神,在沒有畢業之前一副女強人的態勢,考研,社團活動,晚會主持,哪兒都有她的身影。她自己也說著不會那么快地想要穩定下來,然後她突然結了婚。我們幾個人聚會的時候,有那么一次說到曾經她那么拼,現在放棄了那些會不會覺得可惜。她說了一句很玄乎的話:其實這就是屬於我的人生,度過一個很苦逼很奮鬥的青春,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
好友前兩天在凌晨4點給我發來微信,他那裡是早上7點。他跟我說著自己最近的苦逼,設計遇到神甲方,說著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我突然很想說,如果他想要的東西少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累。然而我忍住了,因為對於他來說,苦逼就是他存在的方式,那是屬於他的標籤。
我突然想,我們所謂的存在的方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到了某個時刻——對於我們中的大多數,也許現在就是這個時刻,會發現生命中的人都開始有了各自的軌跡。有的突然就結了婚,有的讀起了博士;有的進了銀行,開始在微博上吐槽起自己的職場生活;有的則依舊在旅行;學會計的最後做起了生意,學管理的最後進了銀行,說著不想結婚的人,第一個結了婚。
他們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然而我們都有著不同的生活方式。比如我從來做不到為了賺錢去那么拚命,我也不想早早結婚。也許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和我好友一樣,改方案改通宵。曾幾何時,我們都是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在同一個地方生活,然而最後我們都走向了自己的生活軌跡。
而我在進入我自己的間隔年之後,我每天早上九點多起床,每天晚上三點多睡覺,有著不算規律的睡眠時間。每天下午看一會書,看到不想看為止,有時候會忘記吃飯,有時候看一小時就看不下去。回家對著word發獃兩小時,寫得出來最好,寫不出來也是常態。沒有四處的旅行,沒有拍漂亮的風景,這跟我以前嚮往的間隔年完全不同,然而一兩個月以後,我開始覺得,也許這才是我想要的間隔年。
我曾經也因為朋友有著比我更好的工作,有著更好的生活而苦惱不已。我曾經也被他人生活中閃閃發光的東西迷失了自己想要的,而我現在覺得,我沒有必要去羨慕他們。因為他們有著他們想要的,我有著我自己想要的。總有人比我工資高,總有人比我去的地方多,總有人過的比我光鮮,這些都和我沒關係。能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容易,沒必要為了那些所謂的標籤改變自己。
在我和好友聊著未來會去往什麼地方的時候,我突然得到一個結論,也許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會有點虛,生活在哪裡都一樣。
關鍵是如何生活。
在微博里我說:“有人相遇十天,閃婚了過的很好;有人一起十年,還是分開了;有人這年實現了夢想,春風得意;有人這年處處不如意,苦不堪言。這些都沒關係,如果為了夢想,你願意賭上你的時間,那就去賭;如果為了眼前的人,你願意堵上自己的感情,那就去賭;只要你能為了夢想,願賭服輸,只要你能為了他,願賭服輸。”
我以前沒有聽懂女神的話,現在的我也許明白了:當你回頭看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