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薇從泰國普吉島玩回來那天,我,maggie,還有他,我們仨人在酒吧喝酒。那天去的比較早,人不多,我們坐下來便開始玩搖骰子。玩了一會兒,他給我們看在普吉島拍的照片。期間,我們喜笑顏開的說了很多,計畫著今年也要去旅行。後來,酒吧歌手唱了兩首歌,一首《再見青春》,一首《北京北京》,當唱到“我在這裡活著也在這裡死去”時,我聽得眼眶濕潤,心中感慨萬千。其實有時候,我很羨慕別人從一個極小的城市到大城市打拚的勇氣。我也很想去大城市闖一闖,但我知道,有些殘酷的現實是我必須所正視的。
紹薇是一個很果斷、坦然、勇敢的男生,大男子主義在他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記得剛認識他那會兒,還在讀書,他總是整天一副嘻嘻哈哈痞子的樣子。上課的時候,老師談論古典詩詞中的愛情,抽人舉手發言,他站起來說“不及汪倫送我情”,結果被老師叫罰站。這事兒後來他告訴我說,我他媽就是不相信愛情,故意找茬的。下課時,紹薇總喜歡和別人圍攏在一起說黃段子,人群中,就數他的笑聲最大。去年夏天的時候經常提著電腦去他家寫稿子,在樓下碰見他牽著狗出來溜達時,我說你別牽著你家的狗隨地大便,他卻一副就是要讓我家狗隨地大便,反正別人管不著的態度說,老子是在給別人製造狗屎運機會。
我經常會和紹薇吐槽生活的糟糕,但他每次回答我時,總會猛吸一口煙,然後把煙霧吐向我,笑眯眯的說,你現在猶如是在煙霧裡看著遠方,能構想著未來,卻模糊不清。當你真正的認識到了這個社會的殘酷,你才知道,你現在不切實際的計畫其實只是杯水車薪的安慰。這個世界本來都屬於強者的,你那么優柔寡斷,還想去大城市闖,怕是被別人利用了還幫著對方數錢。
記得去年夏天時,我們在朋友家喝酒,醉了後,我和他說了很多事情,說得最多的,當然是我一個勁的說忘不了心中的一些痛。紹薇安慰我說,要是想哭就哭,想說就說,我都聽著。但我沒有全部說出來,只是說了一半。他一直都說,我懂。
其實我心中有很多隱忍的疼痛,都一直埋藏著,那些疼痛像一幅畫,被訂上了釘子,掛在心牆上,需要一個人取下。期間,我問他,我說了那么多,也說說你的故事吧。他遲疑了一會兒,回答我說,你不是都知道的嗎?我說,總感覺你有些事沒有和我說,而我也不太好問你。
他回答說,我不愛和別人說太多負面悲觀的話題。把自身的痛苦落寞說出來,就是擺好桌椅,放置好瓜子花生,等別人坐下後,別人看著你像小丑似的表演。他說的原話是記不清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當時本想罵一句,你他媽的怎么那么煽情了。但多少是喝醉了,我只是哭,只是一個勁的說我心裡有結,打不開,這一輩子估計都打不開。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結到底在哪兒。
其實,我一直都認為別人不願意說的,都是心中隱隱作痛的傷口,是恥辱。我一直都覺得紹薇是幾個朋友當中最不喜歡坦露心事的人。多少事,都藏著噎著,或許如他所說,一杯酒下肚,解千愁。但我想,不問,往往是最好的。
曾經,我也是一個勁的和別人說生活好累,壓力很大,但慢慢地發現,生活中,應該玩古墓派的低調,而不要玩全真教的知無不言,凡是都要留個心眼。現在,不管你心裡有多大的委屈,多大的痛苦,多大的困難,都不要逢人便說,更不要去和討厭自己的人說。你說了,只會讓對方看你有多么軟弱。
如果你經常把生活的困難糟糕掛著嘴邊,就是向別人展示自己多么軟弱無能。從男人的角度來說,再多的苦痛都要咽,都要抗,要學會隱忍,學會沉潛,像一隻變色龍,能根據周圍的環境情況變化自己的顏色生存。
有時候你必須得學會放下面子,因為在成功前,你必須得當一回孫子。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唯一讓痛苦不痛的辦法,就是自己強大。所以,我要感謝給我負能量的人,這樣,才能讓我看見自己追夢的潛力有多大,這樣,才能把我鍛造得百毒不侵,這樣,才能讓我更加的知道若是不努力,就只要等著被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