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勵志文章:只需去戰鬥

聯考勵志文章:只需去戰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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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無盡的黑暗中,我也敢微笑著獨自前行。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在艱苦環境中仍不頹其志者。——題記

囈語

米蘭·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輕》開篇曾反覆論述輕與重,我很喜歡這段辯證。那么就讓我“東施效顰”一番,思考一個簡單命題:

公平與不公。世界自開闢就有天與地之分,我們從出生就有窮與富之別,有貴與賤的分別,有聰明與愚笨的分別,有出生在聯考錄取率極高與極低地區的差別。對於這種差別,太多人在怨恨,怨恨自己的父母貧窮,怨恨自己的相貌不出眾,怨恨別人的聰明,可這些怨恨並沒有改變我們的處境。

那么出生富貴者,驚艷傾城者,聰明絕頂者,對他們就一定是公平的嗎?沒有了貧窮就缺少了奮鬥動力,沒有了普通就陷入了過多的誘惑,有了聰明可能讓你過於浮躁而一事無成。總有人更聰明,有人更漂亮,還有人既聰明又漂亮,那又有什麼,我們需要的不是選擇對自己是否公平的環境,而是在已有的環境裡創造最大的成績。

這個觀念伴隨我至今,生活(包括聯考)是一場個人的戰鬥。更現實地講,貧寒之家總是占大多數,認為自己處於艱難環境者也為數眾多。在環境無法改變的情況下,結局只與個人有關。

那好吧,就讓我講述一個從貧寒之地、從聯考錄取率低得可怕的省份走出來的人的故事。

蒙太奇

十年前的家鄉,貧窮就像空氣一樣侵入每個角落,任何一點資源都會引起激烈的競爭與幕後的操作。教育也是如此,我國中升高中時,升學比例是1:7,如果拋開各種人為因素,靠分數來升學的比例應該低於1:10,那些沒有進入高中的孩子就只得去打工。

通過1:10的選拔,我來到了高中。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呢?近千人的學校,卻長寬不過一百米;所有教學都在學校唯一的兩層小樓上進行,冬天教室冷得讓人發抖;幾十人共一間宿舍,睡覺時擁擠得以至翻身都困難;每個月會吃半個月鹹菜,另半個月吃食堂里沒有一滴油的菜(為了讓正在長身體的我們吃得下去,食堂在菜里放大量的辣椒,以致我們都上火嚴重);沒有浴室,一年四季里洗澡都在露天進行。

然而我從未埋怨,即使今天我坐在北京繁華的寫字樓里,仍然視這樣的生活為一種公平。

在《荊軻刺秦王》里,小小的嬴政必須走過一座高達十丈的獨木橋,才能吃上飯。嬴政說:“那刺骨的寒風啊,凍得我幾乎走不穩路。但每天都有一個小女孩對我說,過來,你過來,不過來就沒飯吃。”對於我而言,知識與上學就是通往外面世界的獨木橋樑,我必須每天都提醒自己要走過去。

狙擊

XX年,16歲,我坐在窗邊,告訴自己:高三來了。

我從山村里走出,已經很艱難地衝殺出中招這道坎。我不能中途倒下。所以我很早就進入聯考狀態。買不起參考資料,我在高二一直在不停地看課本甚至背誦。到高三的時候,我喜歡的化學書中任何一個數字我都能說出。高三時候學校會免費發放試卷,那些成堆的卷子對於我而言不僅不是負擔,反而讓我欣喜:終於可以在這么多試題中大顯身手了。於是我每天都規定自己起碼做完兩套試卷,一年時間幾乎未間斷。雖然很多人都反對題海戰術,但是我想這也因人而異,起碼對於我,題海戰術很奏效,尤其對我的英語而言。我高二時英語一直穩定地保持在可憐的六十分左右(滿分150分)。到了高三,我通過大量的試題練習,然後進行歸納總結,錯誤修正等,短短半年已躍居班級前十並保持到聯考。現在每當看到qq上的昔日同窗,我就想起那時候的我:每天早上我會六點準時到教室,十點半準時離開,中間除了吃飯你會發現我一直都在那個排滿了桌子、堆滿了書籍的教室內。我會一天不和任何人說活,即使吃飯也等大家都吃完了我再進食堂,這樣我就不用排隊,省下了學習時間。我的休息時間甚至也是以文言文和詩歌自娛。

長期的勞累讓身體付出了代價,那個高三的冬天就如同夢魘一樣,我脆弱的身體已經無法抵擋教室的寒冷,於是我開始嚴重咳嗽,整天身體都在低燒,頭昏昏沉沉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嚴重的支氣管炎),這樣的症狀持續了一個冬天。父母在外,我也不懂照顧自己,竟然在沒去醫院的情況下,我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挺過去了。

在這一年裡,我就像一個狙擊手一樣,瞄準著聯考,分分秒秒都緊扣扳機;我又像窮19年光陰在監獄挖出逃跑隧道的安迪(參見《肖申克的救贖》)一樣,時刻都銘記自己的目的。我並不聰明,但是我願意去努力。不管這個努力別人是否會恥笑,我願意為我自己的目標付出每一滴汗水。這年聯考,我在全縣一千多人的考生中位居第八,夢想離手邊咫尺。

驚變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無窮的驚奇在等待著你,它們有的讓你歡樂無窮,有的讓你跌入黑暗,我們常常把它們稱為命運,這點在雨果的《悲慘世界》里體現得淋漓盡致。當然,16歲的我雖然同情冉阿讓,但也碰到了痛苦的命運。在我還為聯考分數滿意時,第一志願落榜的訊息卻悄然而至,碰到詭異的分數線,七分之差,足以把我打入另一個深淵。轉輾反側,整夜失眠,鄰居們羨慕的眼光漸趨複雜,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只能接受現實,選擇了第二志願——另外一所重點大學。

在那所古城裡,我享受著古王朝氣息渲染出來的味道,寬大的護城河邊恍惚還有戰士衝殺的吶喊,高高的城牆上依稀有將軍遠眺的身影,故宮裡還有宮女的胭脂氣息在迴蕩,街邊的酒旗已隨風飄蕩了千年。在這一年裡,我經常騎著腳踏車遊蕩在城裡,貪婪地看著那些優雅的遺蹟。也多虧了這一年,高中幾年一直在透支的身體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再次生龍活虎。

再戰

在這所大學的近一年裡,我越來越清楚,所在的師範專業與我志向過於不符,如果繼續下去,除了浪費學校的培養費用與優惠政策,我不會做出任何成績,而我占用的資源也許能讓另一人成長起來。並且我內心傷口仍未癒合,我不能忍受這么多年的追求就這樣毀滅,我不甘,不甘。在還有兩個多月新一輪聯考就要開始的時候,權衡各方原因,我決定重新參加聯考。但是這不僅要瞞著家人(他們肯定會激烈地反對),而且要做好再次失敗的打算。這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對於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何其艱難。

我記憶猶新的是,在辦理退學手續時,學校很不理解,也對我萬分質疑和反對,從而造成了辦手續的過程極其複雜。但十七歲的我決心已定,不理會任何譏諷。兩周的時間裡我為此坐了七趟火車(每次7小時,臨時出行,都是站著)。在火車上,那種對未來的恐懼浸透了十七歲的血液,以至於現在我還時常從這種恐懼的夢境中驚醒,大汗淋漓。

再回到原來的高中,看著熟悉的景物,我知道自己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這兩個月時間我不僅要重新撿起塵封近一年的課本,而且要面對新的考綱,很艱難,但我最終還是在最後一次模擬考中拿到了第一名。

而考驗還沒有結束。這次聯考,背負太多的我異常緊張。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我前面的考生邊做題邊低聲哼歌(幾次提醒都無效),給我帶來極大的困擾。第一天的考試非常糟糕,尤其平時很少低於140分的數學,在緊張與擾動中半小時沒有做出一題,最後兩道大題沒有做(最終分數只有110分)。考完回去,我躺在宿舍,一直試圖穩定自己的心神,直到睡著。第二天考試我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將精力集中於試題,發揮正常;這一天的英語與大綜合以三門來算的話,平均分近140分。最終結果未過於失常。這得益於我的一個性格特點,即使出現了最壞的情況,也不會輕易放棄,而是努力將損失降低到最小。正是在這關鍵的臨門一擊,我接受住了考驗,努力才沒有付諸流水。

填報志願時我非常謹慎,估出的分數和實際分數隻相差兩分。在拿到哈工大通知書後,我去河邊坐了一下午。

回首

2273名/35萬。前者是XX年我聯考全省總名次,後者是當年河南省考生人數

832名/50萬。前者是XX年我聯考全省總名次,後者是當年河南省考生人數。

網上查到XX年河南聯考的錄取數據:90.5萬考生,本科錄取率為20%。

老家聽來的訊息:本縣十年以來近兩萬聯考學生,至今未有一人能考入清華、北大。

好吧,就讓我們回到開始,這一切都讓我,我們,去明白什麼是公平。對於公平與否只有一個恰當的答案:面對現實。真的強者,對於不管如何殘酷的現實從來都不會低頭,殘酷只是挑戰,而不是深淵。我兩年聯考的成績都未能擠入前160名(清華北大在河南當年招生人數總和)。雖然我未能取得一個輝煌的成績,但我還是想講述一個永不低頭的故事,一個咬著牙奮鬥的故事。曾經的坎坷與痛苦,都已經隨風而去,留給我的,卻是永遠值得慶幸的磨礪。

那些英雄

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寫道,“要在茫茫的黑暗中,發出生命的微光,帶領著隊伍走向勝利”。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只需用差異來區分,而無所謂公平與否。所以我很少羨慕別人的生存,只願完善自己的生存。即使如同王小波筆下那個“特立獨行的豬”,我也願意隨著自己心中的夢想而活。只要有夢想,艱辛自是挑戰,痛苦也成磨練,挺過了那些黑暗,你反而會收穫更多。

沒有任何一種觀點與經歷是普適的。我只希望在講述我的故事時,那些願意去奮鬥的人,那些正在某種沉重而艱苦環境中生存的同學,那些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用自身行動來證明心中夢想的人,讓他們看到他們並不孤獨,他們有這樣一個同行者,他以十七歲的單薄之軀獨自走過了曲折的高三,他用自身的經歷說出:戰鬥,戰鬥,戰鬥到最後一刻。

總有這樣的一些人,他們從最艱難的黑暗中走出。如果你正在黑暗之中,共勉之:吾之所向,一往無前;愈挫愈奮,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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