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我的畢業季

寫給我的畢業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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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錦年

我是一個做事細緻,卻常會在平常生活中犯糊塗的人,總是犯那種“嗯,我要把什麼什麼放在一個重要的地方,這樣以後容易找到”,結果總是轉身以後就把所謂的“重要地方”拋諸腦後的錯誤,這種事情在我可憐的鑰匙上屢試不爽。

後來,我開始在鑰匙環上拚命地掛上各種掛件,鑰匙體積變大揣在包里找起來容易多了。住校以後,原來只有一把家裡門鑰匙的,就又多了五把宿舍鑰匙。我很喜歡每次別人看到我的鑰匙環都好奇地翻看半天我那些零零碎碎的掛件時的神情,有一種很詭異的滿足感。大概是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吧。

可是,我現在畢業了。

考完最後一門生物的時候,和老爸老媽一起開著車子去宿舍搬東西。當我一手把好不容易從鑰匙環上弄下來的鑰匙交給宿舍老師,一手從老師那裡接過當初住宿舍拿鑰匙時交的30塊錢押金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

現在,鑰匙環上只剩下一把鑰匙了,回到了三年以前的樣子。那些稀奇古怪的掛件們再也不能像當初一樣給我滿足感了。原來對我而言,家,學校,宿舍,是我生活的全部。一個星期內我總要在這三個地方輾轉,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抱怨過交通有多不方便,捷運有多擠,公車有多吵,可是即使現在我再抱怨,我出行的目的也和當初不一樣了。鑰匙上的掛件們忽然顯得多餘起來。

還記得高一那時候去腦科醫院做義工的時光,那個小男孩哭著求我給他媽媽打電話讓他媽媽去看他,不知道那個答應我去看孩子的母親最後有沒有兌現承諾,那次好像也是我最後一次去那裡看他們陪他們玩的時候。

高一二食堂小賣部的大叔是認識我的,知道我最喜歡吃朱古力口味的奶昔,有時候即使是冬天也會跟我開玩笑說“又來吃奶昔啊~”,可是等我高二的時候他就不在那幹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高一美食節的時候,三班孩子苦想名字未果,最後乾脆就叫“金中三食堂”了,現在想想感覺好幼稚。

高二一開始看到老班的時候,想到外面的傳言,覺得她會是個很兇的人,可是從這兩天她送考的樣子來看,似乎也並不是這樣。

學校附近西部的麵食老闆也認得我,因為我每次去不管吃什麼都是“不要洋蔥不要香菜”的,因為據說像我這種要求還是很少見的,而且我又經常去吃。老闆每天看那么多人進進出出吃麵的,還能記得我真是感到榮幸啊。

高二布置教室的時候,班級外面的走廊被貼了一排音符,高三搬到新樓重新布置的時候,外面的走廊是被貼了一排星星。不知道現在高二那兒的音符還在不在?

高三有一陣子我特別喜歡數學校足球場邊那一圈的窨井蓋的個數,數了好多次,終於最後確定那一圈一共有632個窨井蓋。這個數字也許並沒有什麼意義,卻讓我高興了好幾天。

住在學校的最後一個晚上晚飯吃的是烤肉拌飯,還記得因為去太早了,店裡就只有我和同學,老闆還和我們閒扯了半天,叫我們用平常心對待聯考,祝我們考上清華北大,我們笑稱給我們一個東大就夠了。

我現在最煩的就是每次當我大呼“我解放了”,“我自由了”的時候別人無情澆過來的冷水,總是一副教育家的姿態擺在那兒,告訴我別傻了,現實多殘酷。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縱然我們涉世未深,可是身邊大人們之間的應酬交際糾葛見的還會少嗎?我只是在考完的那一刻,想為逝去的人生第一階段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縱誰都曾在高中結束的時候有過這種解脫了的感覺吧,心裡那一刻的瞭然不需要別人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在那苦口婆心地教誨。

只想帶著最灑脫的心情,用美好的目光去審視這個即將到來的世界,為什麼又總是有人不辭辛苦地在那叨叨不休呢。

我知道前路艱險,但我以後絕對不會為了我這刻喊出的“終於解脫了”而後悔。

如果非要說我傻,那就讓我繼續地傻上一段時間吧,我樂意。

謹以此文,紀念我逝去的高中生涯,紀念我的畢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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