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大眾眼中,他們同為天賦異稟的“鋼琴王子”,但只要稍稍了解二人,就會發現他們從性格經歷到演奏風格都十分迥異,郎朗的表演激情澎湃,幾近癲狂;而李雲迪則十分內斂陰柔,這也正切合了兩人的性格,一個像火一個像水,恰似古龍筆下的小魚兒與花無缺。
郎朗的江湖生涯瀟灑自在,如魚得水;李雲迪則處處謹慎自重,攀登之路仍然艱難。
2020年是蕭邦誕辰200周年,蕭邦的祖國波蘭決定,把最高藝術獎授予一位中國鋼琴天才,他就是以善彈蕭邦聞名全球、被稱為“浪漫派鋼琴大師接班人”的李雲迪。提到李雲迪,我們很自然地會聯想起另一位同樣被西方推崇的東方鋼琴天才少年郎朗。同樣都是中國人,都是1982年出生,都在國際鋼琴大賽上摘得過桂冠,都與唱片業巨頭德意志唱片公司簽約。乍一看,他們就像是一對出生後即被拆散的雙胞胎,成名之路相似卻又不同,如今的境遇更是迥然不同。
天才都從少年出
李雲迪和郎朗基本上都是80年代席捲中國的“鋼琴熱”的產物。從電視到古典音樂,“文化大革命”的結束激發了中國人對所有西方事物的興趣。郎朗學習用的鋼琴是中國產的,花去了他一家年收入的一半。拖著一家子,他離開東北老家,到北京跟一位曾在歐洲學習過的中國老師學彈鋼琴。他十三歲即在柴可夫斷基青年音樂家比賽中獲獎,他在亞洲的音樂生涯從此開始。而李雲迪則是七歲那年學完手風琴後再學鋼琴的,他也是跟著家人離開四川家鄉,到經濟特區深圳學鋼琴,是那裡給他提供了足夠的經濟條件,不然,他也不可能走上鋼琴之路。有意思的是,他們走向西方的人生道路並不相同。
1999年,17歲的郎朗在芝加哥拉文尼亞音樂節明星演奏會上,戲劇性的緊急代替身體不適的安德魯·瓦茲,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合作演奏柴科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開場前,著名藝術大師斯特恩對觀眾介紹郎朗說:“你們將從這位年輕的中國男孩身上聽到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果然,當最後一個音符演奏完畢,聽眾全體起立歡呼。
對郎朗來說,更重要的是,那天凌晨兩點左右,在長達五個小時的音樂會之後,租賓·梅塔在聚會上問他是否還能“彈點別的什麼,比如巴赫的《歌德堡變奏曲》”。“於是,在半夜兩點半,我們又部回到音樂廳,”郎朗回憶說,“我憑著記憶脫譜彈奏。第二天,當這個傳奇故事傳開後,我就像抓著火箭一般,我的事業起飛了。”
李雲迪的發跡只比郎朗晚了一年。2000年,已在上年度在烏得勒支獲得李斯特鋼琴比賽第三名的李雲迪,猶猶豫豫參加了華沙蕭邦國際音樂大賽。抱著“增長見識”和“為觀眾而非為評審演奏”的心態,他成為十五年中獲得蕭邦國際音樂大賽金獎的第一位鋼琴家。
與dg公司簽約可能是這兩人最後一件經歷相仿的事情。當郎朗每年參加120場音樂會和獨奏會、沿著名人關係的階梯向上爬時,李雲迪選擇的卻是一條更低調的、也更深思熟慮的道路,他只用半年的時間演出,其餘時間還是跟著老師阿里·瓦迪學琴,在漢諾瓦過著學生生活。
小魚兒與花無缺
雖然在大眾眼中,他們同為天賦異稟的“鋼琴王子”,但只要稍稍了解二人,就會發現他們從性格經歷到演奏風格都十分迥異,郎朗的表演激情澎湃,幾近癲狂;而李雲迪則十分內斂陰柔,這也正切合了兩人的性格,一個像火一個像水,恰似古龍筆下的小魚兒與花無缺。
直立的髮型、大膽的衣著、以及華麗的表演,讓郎朗有時候看上去不像一位古典音樂家,倒更像一位搖滾明星。他簽約十幾個知名品牌,代言無處不在,他還出個人專輯,出自傳……在很多批評者眼中,郎朗總是那么“不務正業”,他總是在很多音樂以外的領域上耗費心力。擅長表現是郎朗的強項,無論是在舞台上,還是在接受採訪時,他的這一特點顛覆著世人對中國人“害羞與謙虛”的傳統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