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的童年,充斥著各種悲慘的回憶。
他到3歲才學會說話。就在家人為這個孩子能說話而感到欣喜後不久,一場災禍發生了,特納在橫穿馬路時被車撞飛,媽媽眼睜睜看著他頭部著地,結果他只是輕微腦震盪,縫了幾針就沒事了。可是,從此以後,各種疾病就接踵而至,和他如影隨形。麻疹、水痘、肺炎、濕疹、哮喘、皮疹、扁桃腺肥大……一個病接著一個病,雖然不致命,但要一個孩子整天同病魔作鬥爭,慘痛是可想而知的。特納至今還清楚地記得自己10歲那年面癱的事。他本準備刷完牙去參加節日遊行,可在刷牙的時候,他的半邊臉突然提不起來了。他非常想去參加遊行,但只能再一次被媽媽送往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問媽媽:“媽媽,真的有上帝嗎?”媽媽說:“當然有了。”他說:“那上帝為什麼對我這么殘忍,讓我總是和醫生打交道。”媽媽抱著他的頭,對他說:“孩子,不是上帝殘忍,他也許是在考驗你,把你磨鍊得無比強大。”
一個10歲的孩子因為疾病,過早地懂事了,也過早地學會了堅強。因為面癱,他不得不接受脊椎穿刺手術。其實也就是抽骨髓。別說一個孩子,就是成人也難以忍受手術所帶來的劇痛。醫生把一根針扎進他脊椎里。他疼得大喊大叫,但他卻沒有絲毫掙扎,沒有對醫生說:“太疼了,我不做了。”做完脊椎穿刺,兩周過後,面癱的症狀消失了。但是,不幸並沒有放過這個堅強的孩子。面癱消失後,本來說話就晚的他說話有些口齒不清。每次他張嘴說話,別人都弄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甚至在家裡,也只有和他朝夕相處的哥哥達柳斯能完全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連媽媽偶爾也需要達柳斯的“翻譯”。為此他不得不又去令他深惡痛絕的醫院,還去上演講課。直到上高中,特納在眾人面前發言,才變得沒有障礙。
多病的童年留給他的是痛苦的記憶,還有一個弱不禁風的身體。這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卻喜歡打籃球。儘管在籃球場上經常被別人碰倒在地,常常傷痕累累,但特納卻對籃球永遠充滿激情。他覺得在籃球場上,自己能強壯起來。由於他的身體實在太弱,沒有誰願意帶他打籃球,只有哥哥達柳斯願意和他一起打籃球。貧困的家裡沒有籃球場,也沒有籃球架。哥倆把一個裝牛奶的板條箱固定在一根電線桿上,用鐵棍捏了一個籃球圈。這就足夠了,哥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自家後面的小巷子裡追逐著籃球,也追逐著夢想。他的身體越來越強壯,籃球技術也越來越高,高中時,就收到了俄亥俄州立大學提前錄取的通知。而在2020年的大學聯賽中,他有場均20.3分、9.2個籃板和5.9次助攻的火熱表現。
誰能想到這個被多種病魔纏過身的孩子真的變成了一個強壯有力的巨人。2020年夏天有眾多年輕人參加的美國nba選秀大會上,特納以榜眼的身份被費城76人隊選中。簽訂了三年價值1200萬美元的契約。這也是nba規定的榜眼秀所能簽訂的最大契約。專家們對他的評價是:綜合能力極強,融合了天賦、身材、爆發力、籃球智商、籃球大局意識的優秀球員。而此時的他身高1.97米,體重95公斤,臂展2.03米,原地摸高2.7米。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他說:“別人的人生滿是故事,而我的人生卻滿是事故。不過,我不埋怨。我和媽媽想的一樣,那些疾病,只不過是命運的考驗,只為把我磨鍊得強大。我反而要感謝它們。”
沒有誰願意遭受不幸,但它總是會發生。把它看做是命運給的磨鍊。與其害怕退縮,不如坦然接受。患難困苦,是淬鍊強者的最好熔爐,而奇蹟也往往是在厄運中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