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永遠就打工了
張金龍,23歲,金華職業技術學院大三學生,甘肅省隴南市禮縣人。從家裡到金華,火車要乘30多個小時。所以,他每年只回去一次。待金華兩年半,他感覺很適應:“金華安逸,安家在這裡是個不錯的選擇。”閱歷頗廣的他,對金華的創業環境也比較認可:“如果畢業回家去,就不可能現在創業了。”
張金龍是個敏感的人,卻不誇張。從小,他就嚮往遠方。“走到哪,就留在哪。”他說,從高二就這么想了。另一個原因,就是貧窮。父母都是農民,靠打工維持他和妹妹求學的費用。“在我們那邊,女孩最多讀到國中。可我父母一輩子的希望就是子女有出息。現在妹妹技校畢業,在深圳打工,也有3000多元一個月。而我,也讀了大學。”
父母的打拚,給年幼的張金龍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所有創業的衝動,只有一個:“不想讓父母繼續這樣的生活。”國小3年級,張金龍陪父母所在工場包工頭的兒子到蘭州玩。包工頭的兒子與他是從小的玩伴,但到了外面,張金龍明顯覺察到了身份的區別。“我受不了那種異樣的眼光,就是低人一等的感覺。”“等我將來有錢了……”張金龍經常這樣暗暗地想。國中畢業那年,張金龍第一次隨父母出來打工。一個暑假,他像一個成年人似的拚命。45公斤的化肥、大根的木材,悶聲不響扛起就走。兩個月,只賺到600多元錢。這次打工,他才真正了解父母的不易:打工整整一年,只有2萬元左右的工資。押車可以多賺點錢,而這種艱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有親歷才有切身的體會。一趟車有時要跑10多天,只有七八百元的收入。工資少,又特別辛苦。冬天,也是日夜待在敞篷的火車上。風餐露宿,吃的只有餅或速食麵。沒有熱水,只能等貨車靠站時打一點。中途前後不靠,只能幹耗著。而刺骨的嚴寒,他爸爸以及所有押車的人,腿都凍得又紅又腫。
2020年高中畢業,張金龍跑到了北京。他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多出去看看。到北京,托老鄉在一家酒店找了份傳菜員的活。張金龍苦倒不怕,可每月只有900元工資,如果這樣一直做下去,也會步父母后塵。“一個打工的,永遠就是打工。”所以,他回家復讀了一年,考上了大學。
大學是我創業的平台
“創業是一個過程,大學給我提供了一個好的平台,可能做事方式會不一樣。”張金龍出了門,開了眼界,就做起了第一筆生意。大一時,花了2500元從金華農貿市場批了1000隻孔明燈。“我們那沒有這個。”他就利用春節前的15天時間,每天到集市上去賣。孔明燈每隻零售10元錢,除剩餘100隻,一算也有6000元的賺頭。
張金龍讀的是旅遊專業,也到雙龍景區做過實習導遊,但是他覺得沒勁。張金龍周末喜歡出去逛,一次在爬北山時,遇到自己學校的一位老師。兩人聊起來,說起戶外、露營、登山之類,張金龍明白:自己以後要從事這樣的工作才好。有一次朋友要露營,不知到哪裡租裝備。張金龍在老師的引薦下,認識了天下戶外的“尋誠”。“我和他特別有緣,第一次見面就聊得很愉快。”經過幾次接觸,張金龍提出在“尋誠”店裡打工。他說,我不要工錢。就這樣,他開始在店裡獨當一面,也漸漸摸清了做戶外生意的規矩和技巧。今年3月,張金龍和“尋誠”商量,想在金職院校內辦個戶外俱樂部。“尋誠”很支持,還給他1000元創業金。
創業三板斧
“我怕畢業後直接面對社會,所以大學就開始創業。”張金龍談起創業的初衷,就是積累經驗。他和學計算機專業的余源合夥,在金職院創業園開了一家“天下驢友社”。兩人是老鄉,性格上又有些互補,做起來還比較順利。“不能照搬‘天下’的那一套,我們面對的是學生,就要重新設計。”張金龍設計了幾條線路,是些短途一至二日游的方案。為了適應大學生的需求,收費比較低。比如安地兩日游,車費、裝備、燒烤、活動、保險、領隊等,打包價只要每人150元。“薄利多銷,還要會行銷。”為了推廣,他和余源通過學生會活動、傳送傳單、設點展示等方法,去招攬生意。開業沒多久,已經帶過七八個團。“戶外活動主要看天氣,只要天氣好,加上有好的包裝,生意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