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本科
,看到校園情侶花前月下甚是羨慕,做夢都想和溫柔多情的白雪公主共渡愛河,室友們開“臥談會”時總愛暢想自己戀愛時的幸福時光:比翼鳥,雙飛燕,燭光晚餐,生日派對,嘖嘖,幸福啊!大三的時候,我有了女友,和女友邁步校園綠陰小道,確實幸福,忽一日,女友宣布分道揚鑣,吾愛她已深入骨髓,愛恨交加,難捨難分,獨自一人在被窩裡垂淚到天明,終於悟出一個真理:愛情,不僅有幸福,還有痛。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以為學生應該以學習為主,談戀愛是選修課——可選可不選;大三的時候,我明白了,大學生的確應該以學習為主,不過談戀愛已經成必修課了——談戀愛本身不就是一種學習嗎?
剛上大一的時候,老同學見面常問的問題是:你們學校好嗎?大三的時候,老同學見面常問的問題是:你女朋友漂亮嗎?
剛上大一的時候,在校園裡見到漂亮女生,我會在心裡感嘆:“哇塞,真美!”大三的時候,和醜女孩共進晚餐,我會對她說:“其實,你很有氣質。”
剛上大一的時候,如果我喜歡一個女孩,我會走到她跟前小聲對她說:“你好,我……我能請你吃頓飯嗎?”大三的時候,如果我喜歡一個女孩,我會給她發簡訊:“美女,你能請我吃頓飯嗎?”
剛上大一的時候,以為當學生幹部很光榮,既能為同學服務,又能鍛鍊組織領導能力;大三的時候,我明白了,當學生幹部光不光榮、能不能鍛鍊組織領導能力都不太重要,關鍵是能加德育積分,為期末拿獎學金做鋪墊。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以為學生幹部都應該起到模範帶頭作用,為同學服務義不容辭;大三的時候,我明白了,學生幹部也是人,也有犯錯誤的時候。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看到校園大道兩旁各學生社團納新時很是興奮,總想加入“組織”鍛鍊自己,於是排隊、報名、交會費、填表格,一路下來加入好幾個社團,雖心疼幾十元的會費,但憧憬一下未來一年五彩繽紛、色彩斑斕的社團生活,不亦樂乎;大三的時候,看到師弟師妹們加入社團的熱火朝天的場面,頓有一種受騙的感覺,想我一年下來除了為社團做出一點經濟貢獻以外,好像沒有參加多少社團活動,真想告誡他們參加社團要“只選對的,不加貴的”,又一想,罷,誰大一的時候不辦幾件蠢事,吃一塹,長一智,於是很瀟灑地走開了。
剛上大一的時候,聽師兄師姐們猛侃大學生活多么豐富多彩,我作驚訝狀,其實我是相信的;大三的時候,我給師弟師妹們猛侃大學生活多么豐富多彩,他們作驚訝狀,不相信,其實我知道,他們是相信的。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以為好學生是不應該通宵玩遊戲的;大三的時候,我明白了,好學生也偶爾玩幾次通宵。
剛上大一的時候,見到要飯的乞丐我會給他一個饅頭,見到要錢的乞丐我會給他一元錢;大三的時候,見到要飯的乞丐我會給他一元錢,見到要錢的乞丐我會給他一個饅頭——乞丐也應該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和自己得到的東西往往不一樣,更何況是白給的。
剛上大一的時候,同學們都說國語,雖然蹩腳——說家鄉話會遭人笑話;大三的時候,同學們都說家鄉話,親切,雖然都拿到了國語證書——說國語會遭人不屑。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覺得聽老教授的講座能學到許多東西;大三的時候,我明白了,泡在圖書館才能真正學到東西。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想像我畢業後月薪可能過萬元——美!大三的時候,我知道我畢業時不馬上失業就阿彌陀佛了——哎!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覺得我離畢業還早著呢;大三的時候,我明白我如果再不好好學習,離失業都不遠了。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以為我將來的生活至少有500種可能;大三的時候,我知道我將來的生活只有兩種可能——就業和失業。
剛上大一的時候,我發誓要改變這個社會;大三的時候,我發誓要改變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