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猛龍過江》,是由李小龍自編自導自演的一部武打電影,被譽為影史上最為經典的功夫對戰之一。講述香港武術家唐龍的友人在當地開設的餐館屢遭黑幫滋擾,遂前往該地協助,並多次擊退黑幫分子的故事。
劇情簡介
唐龍(李小龍飾)是一名香港鄉下青年,受叔父所託,只身前往羅馬協助餐館經理陳清華(苗可秀飾)。餐館經常受到一夥商業集團的威脅,逼其出賣餐館的地皮,並常派來歹徒滋事,餐館生意每況日下。 唐龍初到羅馬,對當地習俗很不習慣,很令清華及餐館的夥計反感。一日晚,歹徒又來搗亂,一名夥計被打昏。唐龍憤然出手,以三兩招凌厲的腿法就將歹徒擊倒,大家對他和中國功夫無不刮目相看。
但商業集團的頭目並沒有善罷甘休,糾集一夥持槍歹徒到餐館破壞,並指明要找唐龍報復。唐龍從外面回到餐館,歹徒以槍逼他馬上離開羅馬。唐龍假意答應,引歹徒走出餐館後,將歹徒一一擊倒。在這次打鬥中,李小
影片評價
《猛龍過江》:最好 也是最簡單的
“在這個有刀有槍的世界,無論唐龍走到任何地方,都需要福星高照。”
電影《猛龍過江》里的最後一句台詞,然後鏡頭一切,便是唐龍孤身上路的背影,固定的鏡頭
李小龍劇照側踢(3),背影由大到小,變成一點,直至消失,然後黑屏字幕出現。
這個段落,表達出人相對於這個世界的渺小,相對那固定的景,人是流逝的,景是而人非,留下的是什麼?功夫在刀槍的世界面前作用有如何?不是每天都福星高照,好運臨頭的?與整部電影聯繫起來,也是李小龍自己的一個質疑?彼時,一場大劫難之後,朋友對唐龍未來的擔心,非常合情合理,處理的很棒。
進入火槍時代,功夫在槍火面前,確實是微不足道,遠距離就可以把你解決了,怎會給你接近的機會,動上拳腳功夫?那么在《猛龍過江》里,為什麼會功夫的唐龍可以赤手空拳的做英雄?而這正是電影的魅力,來自生活並高於生活,兒童可以有白雪公主式的童話,成人也可有英雄般的烏托邦故事。這裡,它是作為一個抒發情感和表達思想的載體,因此電影《猛龍過江》更多的是李小龍的功夫理念的體現以及以武入哲的思考,故事情節是為其服務的。這也是功夫電影與一般動作電影的區別,前者是劇情在其次,目的是藉助功夫把理念傳遞出去,怎樣才可以把其表達的最好,後者則是動作為劇情服務。在《猛龍過江》里,功夫不僅是英雄的必備和獲勝的手段,更具有表意功能,它在其中扮演了導演表達意圖的方式之一,在李的後來的作品《龍爭虎鬥》和沒有完成的《死亡遊戲》也是如此,功夫不在簡單的是從屬,而是作為有敘事功能的重要元素,”要從功夫中體現自我”,李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在最後一場對戰里,圓形的古羅馬競技場,東西方的兩位高手,他們衣著一黑一白,加之他們所處環境是圓形競技場,如果從上向下俯瞰,他們一黑一白處在圓形的競技場裡,這樣的設定與中國的太極圖非常的相似,另外李小龍創立的截拳道的標誌也是來自太極圖,太極,講究的是陰陽調和,互為表里,它是東方哲學的代表,也是對李小龍影響最大的思想之一。兩位武者的對決不僅是為了各自所代表的利益,更是以武入哲的實踐,是李小龍的深一層次思考,也是他在哲學方面的造詣讓其超脫出來的與眾不同。
唐龍與羅禮士的對決,開始是一招一式的對打,唐龍處於弱勢,只有防守的能力而無法主動的攻擊,但是幾個回合過後,羅禮士用的跆拳道和空手道已經著數殆盡,而唐龍靠著最短距離的反擊、防禦和攻擊,最後克敵制勝,體現了截拳道的精髓,“以無限為有限,以無法為有法”,而羅禮士卻是以有限的招數去對唐龍的無限的招數,必敗無疑。
《猛龍過江》劇照(3)截拳道的創立本是打破門規和僵化的教條,吸收各門派之精華,以自由開放的態度包容一切,忠實的表達自己,一切為最終的勝利服務,說它是門派,還沒有說它是一種精神好一點,它並沒什麼具體的招數。李小龍就曾說過:”截拳道是一種包羅萬象,而又不為萬家所包含的世界大成形武道。”在他眼裡,武術並無高低門派之分,練不好,什麼都是軟綿綿的。因此羅禮士只學其形,而不知其神是失敗的,當然時間也有限,不會給你迴旋的餘地。
還有在競技場,出現的那隻貓,剪接把它與對打的過程交織在一起,很值得激賞。古羅馬競技場的修建,便是讓人與獸,人與人搏鬥,直至一方死亡,供人玩賞所提供的場地(故競技場又稱為鬥獸場、大角斗場等)。在蒙太奇的處理下,那隻貓既是參與者,又是觀看者。比武之前,雙方禮節性的做了準備的工作,一展筋骨,頗有古典情懷,後來唐龍為羅禮士蓋上衣服與之相呼應,武者惺惺相惜之情,躍然而出。注意貓在他們活動筋骨的時候也做了個伸展的動作,然後在它的”一聲令下”,對決開始,很像現在電視台放的比賽節目,只是擂台放在了有著近兩千年歷史的競技場,本來在競技場這個“顛峰對決”的場地的設定很突兀,導演的刻意安排一方面說明三者的相匹配,唐龍與羅禮士分別是東西方的高手,只有這個地方可以與二者的地位相配。另一方面競技場是暴力的象徵,一千年前這裡就是暴力的”展覽地”,而現在它作為一種文明的象徵保留了下來,供後人參觀,人類的文明史,便是人類的暴力史,暴力與文明,其實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幾千年來並沒有改變,在今日暴力並未消失,其程度與文明程度成正比。作為參與者的貓,與搏鬥的武者放在了同等的位置,而作為觀看者的時候,對比競技場的人做為觀賞者的歷史,人與獸的位置來了個對換,正是人可有獸性,獸也可有人性,正所謂一切都是相對的,就看你所處的位置。
競技場的那場打戲作為全片高潮和最重要的片斷,無論立意還是表意都是那么完美,是功夫片的教科書。實際上在李小龍的電影裡,動作的表現還是以演員的表演為主,藉助鏡頭與後期的剪接去完善的很少,也是囿於當時的條件的緣故,但是這個也是我們今日看來覺得其真實的原因之一。現在的電影,靠鏡頭和特效,雖然很多時候可以把動作表現的很漂亮,但是動作還是缺少力度和連貫性,看過之後缺少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確實是個遺憾和值得思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