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的朋友白素跟我講過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
她有一個好朋友叫陳冰,她們兩個人是玩得特別鐵的那種。有一次,公司來了一個新同事,年紀比陳冰小兩歲,恰巧在陳冰手下做事。看著剛畢業的小姑娘一臉迷茫慌張失落的樣子,陳冰於心不忍,幫小姑娘在偌大的上海找房子一個禮拜,還開脫她的苦悶。兩個人非親非故的,陳冰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一天晚上,陳冰請小姑娘吃飯,把白素也帶去了,想一起開導開導她。飯桌上,點了五菜一湯,小姑娘也不怎麼吃。陳冰一直勸小姑娘多吃些,小姑娘就噘著嘴,耷拉著臉,想不開,拿個筷子在菜里瞎搗鼓。小姑娘一邊敲著盤子,一邊說她社會經曆少,大學之前都是在父母的繈褓下長大的,所以遇到點事就想不開,blablabla的,一臉的矯情。
筷子敲擊盤子的聲音,特別響亮刺耳,周邊桌子吃飯的人也紛紛側目,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白素當時一下子憋滿了火,想立刻走人,但礙於朋友面子,也隻能安靜坐下來。其實,白素的朋友陳小冰也被這個小姑娘弄得有些不爽,但依然謙謙有禮。
事後,白素問陳冰她們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那麼照顧她。陳冰說,小姑娘心地本質是很善良的,看小姑娘可憐,想到當年她自己,所以想能幫忙就幫忙。但是她也很無語,吃一肚子氣,表示以後不願多管閑事了。
02
白素很不理解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人,直到最近白素的一個初中同學來到上海找她。她才發現世界太小了,小到同一種人會遇到兩次。
白素一個人在上海,租住在普陀區。她本科畢業才一年,已經薪水將近8K。雖然這個數字在上海並不高,但對於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已經不錯了。
一個周一下班擠地鐵的晚上,她在QQ上收到了一條聊天消息。
“素素,我剛來到上海,能在你那里借宿一晚麼?”發消息的是她已經好幾年沒聯系的初中同學。
“當然可以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熱心的白素,沒料到自己也從此陷入了一個“噩夢”。
白素換乘地鐵4號線去上海火車站,在火車站南廣場找到了她。看著幾年不見,憔悴得大變樣的同學,她一邊詫異地問同學最近怎麼樣,一邊用手機大眾點評找飯店。誰料到,白素這一問不打緊,她的初中同學的話匣子算是合不住了。
她說她得了抑鬱症,在一所211院校畢業後也沒有找工作,回了老家。前幾個月,一直在家里不吃不喝,都是她家里人喂水到她嘴里的。家里供她讀大學也不容易,後來她爸媽讓她出來找工作,上班獨立起來也能賺些錢。來到上海無依無靠,她聯系二姨家的表哥在上海工作,也不怎麼搭理她。翻了半天手機,她才想到有一個同學好像在QQ空間曬過在上海工作的照片。於是她根據照片找到了白素的QQ,就發了上面的一條消息。
她說她不會找工作,不知道能干什麼!
她說自己覺得現在人的生活真累!
她說特喜歡依賴別人,不斷重複自己一個人生存不下去之類的話。
抑鬱症,白素並不了解,也不知道她這位讀了大學後,就沒怎麼聯系過得初中同學是怎麼得了抑鬱症的。在她的印象中,之前她這位同學並不是悲觀的,而且蠻好強。雖然挺喜歡攀比的,但人並不壞,看起來也樂觀健談。
吃完晚飯回到住處,白素的同學一直在訴苦,都是負能量,還說要在上海找房子找工作。直到深夜一兩點,第二天還要上班的白素,實在受不了了,就一個人悶頭大睡了。第二天,白素早上5點多就起床了,6點半就出門上班了。
白素心想忍幾天吧,反正自己的同學也沒地方去,對上海也不熟悉,等同學找到的房子和工作什麼都好說了。然而並不如願,白素的同學找了幾天房子說中介還要收中介費,好貴!由於沒有工作經驗,也找不到合適的公司。
就這樣,眨眼時間,一周過去了,白素的同學還在她那里。白天睡覺,餓了自己泡面,晚上等白素下班回來就訴苦說餓了一天,好辛苦。一堆換下來的衣服扔在床邊,浴室有全自動洗衣機也不去洗衣服。一向愛干淨的白素,快要瘋了!
03
現在白素對晚上回家感到深深的恐懼,她故意找借口晚些回去。
晚上,她約幾個好朋友吃飯,我也在場。
飯桌上,她向我們大訴苦水。
白素說:“其實,我覺得她是一個挺善良的姑娘,可也不帶這麼折騰我的啊!”
我說:“大家從某種程度上,是很理解你的初中同學的!但是呢,就像魯迅先生筆下的祥林嫂。當一個人天天像祥林嫂一樣,訴說自己的悲苦,展示自己的傷口,時間久了,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就成了冷漠、厭惡和躲避。”
一個人的善良和遭遇不應該成為綁架別人生活的理由。你的世界下了一場雨,別人可以幫你撐下傘,但是你也想讓幫你的人一直呆在有雨的世界里,那就不要責怪別人喜歡陽光。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停留在陰冷潮濕的下雨天,燦爛的陽光才是萬物的摯愛。
你雖然本性善良,卻躲在雨里,讓別人怎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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