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節目是很成功的節目,但是我完全沒有看過。我是刻意這樣子的,因為我覺得這樣好像會比較新鮮。有些人可能認為我沒有做功課,但我覺得我們是活在當下的。所以我剛剛在後台準備的時候,還在想舞台是怎么樣的,是非常有新鮮感,很有期待的。然後出來之後,就看到每一個人都會唱我的歌,我覺得太棒了,太精彩了,真的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因為做演唱會(的時候大家距離)太遠了。
好 ,anyway(不管怎樣),講回去。我現在太興奮了。
我記得有一次湖南衛視的記者到香港,他就問我,他說:“你想參加《我是歌手》嗎?”我就就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我說:“我不會參加。”他說:“為什麼?”“我怕輸。”
我說:“萬一我輸給一個唱得很好啊,連我都很服他的(歌手),那覺得就很失禮對不對?”
歌神呢,歌神輸呢。
我不會怕去參加這個事情,但是我不能一心多用才對,因為我有演唱會,我希望可以給點時間,把目前的工作都一一做好,才去想別的事情。因為我覺得我很多東西,我還需要學的。
前兩天我演唱會唱到聲嘶力竭,我的太太跟女兒都在,結果晚上的時候,臨睡就可能大家情緒太high了,太高興了。我們平常就是這樣子,太太睡這邊,我睡這邊,女兒睡中間。女兒就一直在耍寶,然後我就說:“好,我要跟媽媽睡。”我就卡在她們中間,然後女兒一直不肯:“不不不。”你懂嗎?那種狀況。結果她突然哭了,我的情緒也有一些問題,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哭了。我就破口大罵,我忍不住就:“啊!”結果嗓子就(啞了)。我說:“我不跟你睡了。”然後就離開房間,跑到書房去了。
我看了一個故事——《從你全世界路過》之後,平復了一點,回去房間。她睡了,太太也睡了,我就慢慢睡在旁邊,我就慢慢把手拿著她的手,本來是這樣拿,後來是這樣拿,結果她突然抱著我,沒有出聲,她應該還沒睡,她就緊緊地抱了我,然後我就親她一下,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非常非常對不起。”她就抱著我,然後換一下姿勢又抱,最舒服的一個姿勢,然後就(睡了)。
因為其實我見她的時間不多,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都在巡迴(演唱會),所以跟她在一起有那么親密的一個機會,讓我跟她抱得那么緊一起睡,其實我覺得很珍貴。
其實我要感謝自己發這個脾氣,感謝她那么鬧、那么逗,所以這件事起因是什麼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是有這個機會,這樣跟她互動跟她相處。
原來這個舞台真的有這個魔力,可以讓你(不知不覺講出來)。我剛剛其實不太敢看你們,因為我從來沒有那么近距離,看你們的笑容,看你們張著口唱我的歌,這個是讓我非常感動的。
我剛剛真的很不好意思,從來沒有預計到(這樣的一個狀態),因為通常只有我在台上唱,其實也看不到什麼,就看到第一排的人。
很多人都問我什麼是一個成功的演唱會?對我來說,不管有沒有唱錯歌詞,當我是百分之百、百分之一百二投入那個情緒、那個狀況進去,我覺得就已經是一個很成功的演唱會了。
其實我最近,尤其是在台上,一直都不多話的。因為我說話的邏輯有點怪,大家都知道嘛。十二歲的時候,我被送到英國去念書去留學,現在想起來是一個很寶貴的經驗。到英國的時候是冬天,在那邊一個人都不認識,一個鄉村的一個地方,好像古堡的一個寄宿學校。到那邊的時候,我記得第一個晚上特別地痛苦,我想上廁所,又不知道校規,因為是插班的。那我就問那些同學:“我能去廁所嗎?”他說:“你不要煩我,我真的很累。”我說:“請告訴我,我真的很急,我需要……”我當時英文就很爛,就真的很急。結果我那天發現,忍耐真的是可以忍一個晚上的,我真的不敢去。我就是那種人,因為已經關燈了,關燈了我就要守規矩,後來就覺得有點委屈、有點可憐,就會想為什麼在英國念書。
我去英國之前,我那個時候是對黑人是有點恐懼的,不是一點,是非常恐懼的,不想去。因為我怕他可能就是很壯,不知道,就各種地想像、幻想。然後到英國,結果我跟那個黑人是同一個房間的。我跟他認識的第二天,穿了一個新的襯衫去吃飯,突然那一桌的師兄們開始食物大戰。有一堆沾了番茄醬的薯條扔到我身上,真的非常生氣,我從來沒有這么生氣,然後就突然間李小龍上身,你懂嗎?就那種:“你!弄髒了!”我不會講,也不會罵,太生氣了,我就說:“你!我要跟你打!”他就是這樣子,然後我說:“哇!”我一直這樣,一直想跟他打,因為我抱著一個心態,就是敵不動我不動,結果他怎么呢?他做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動作,我就把這個念頭放棄了。他做了什麼?他把他的手放在那兒,比如說這樣就假裝有一條線,拉著他的嘴這種,結果笑了出來,然後就打不成了。然後第二天我就跟他一起(打鬧),這個是很好的一課。
因為我那個時候是要抱著一種被人看小,自尊心很強的那種狀態,但到最後其實你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動那么大的氣?其實我沒有經歷過這一次,我覺得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幽默感。
從我到異國念書發生摩擦,我想打架,用暴力來解決問題。而那個朋友沒有,他用幽默來解決,我就學到這一個。你那么認真、那么嚴肅的時候,做一個小小的(幽默),就可以能逗到(別人),讓整個人放鬆很開心了,你隨心嘛。
其實大家都說:“你好無聊啊,你好無味啊。”其實我覺得,暴力可能比無厘頭更無味、更無聊。我覺得打仗就是這樣開始的。
“你欠我什麼?”
“我不欠你的。”
然後突然有一個國家領導幽默一下,不就可以成了嗎?不就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