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盧思浩
我們常常會為了一個眼前的人義無反顧,卻很難為了一個說不清會不會到來的未來和夢想而萬死不辭。好比你今天看了一個勵志的演講,就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回家背單詞可是過了兩天之後就被打回原形,過了幾天你又看了一篇有關旅遊的文章,又心血來潮地上網查酒店和機票,可是過了幾天始終也沒有訂下來。
事實是,你可以為出走找一萬個藉口,比如護照不好用,簽證太難啊,英語不好啊,語言不通啊,學業為重啊,水土不服啊,沒有旅伴啊,工作太忙啊,家人不放心啊,戀人反對啊,安全沒保障啊,最近手緊啊,體力不支啊……出走的理由只有一個:走!
如果我們嘴上喊著想要去旅行卻一直待在原地,如果我們想著夢想卻把它歸為幻想,如果我們想要真誠卻被定義成矯情,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呢?如果我們想要自己的生活不那么似是而非,如果我們想要未來的自己不討厭現在的自己,如果我們想要在黑夜和逆境中依舊可以看到希望,選擇勇敢。那我們就必須要找到黑夜裡代替陽光的東西,那個就是信念。
其實漂泊異地的人都挺不容易的,因為這樣的生活大多不易而又無法訴說,這是一種冷暖自知的生活狀態。不管你描述的好不好,都很難讓沒有相同經歷的人感同身受。
所以有過那么一段時間,我格外地厭惡電話,網路和郵件這樣的東西,因為那只能不斷地提醒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我渴望的,無非是有人能夠跟我面對面地聊天,哪怕只有十分鐘也好。偏偏經歷了最久的一次戀愛也是異地戀無疾而終,倒也沒有太意外,大概已經撐得太久反而麻木了,又或者其實我打心裡知道結局就會是這樣。沒有感情的感情,靠那么一根線維繫著,會讓我們覺得她像是住在南極,而我是住在北極。即便我們面對面,每次的交談卻像在心上翻山越嶺。
然後眨眼就現在了,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就是有一天你發現你身邊的支點都倒下的時候,你也沒有倒下。人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堅強,特別是回頭看看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走了很長一段路。生活倒是變得越來越規律起來,上課,下課,做飯,跟幾個固定的朋友聊天,看一小時半書或者看部電影,有靈感了就趕稿子,然後睡覺,怪癖也越來越多,比如做飯前一定要放首歌,比如整理強迫症越來越明顯。
當然,生活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每一個人,它很狡猾,不讓你輕易地到達目的地,卻也不讓你徹底失去希望。苦逼的日子總在繼續,比如買了演唱會門票卻苦逼地把票和錢包一起丟了,看不了演唱會回不了家;比如有次做飯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整整痛了一個月也強忍著沒有去看醫生;比如熬夜趕完的書稿又被編輯責令修改成違背自己意願的樣子;比如某天下大雪車子打滑一頭撞在欄桿上;比如經過了漫長的等候,夢想是夢想,我還是一個我。
後來我覺得,其實每個人都一樣,有開心就有難過,有幸運就有倒霉的時候。我們會覺得難過,無非是因為我們跟想像中的自己,很有距離。當我們失去了耐心的時候,那我們會失去更多。焦慮感越發強烈,無力感就越發強烈。
然而更殘酷的現實是,它容不得你逃避。所以我告訴自己,我們必須勇敢地面對可怕的事情,因為我們不可能逃避它們、忘記它們。戰勝焦慮的唯一辦法,只有拼了命地向前跑,拼了命向著你想要的自己接近。你沒有辦法逃避它,你只有面對它。
不那么容易實現的夢想,才有去實現的價值。
漸漸發覺,一個人的承受力是沒有極限的。以前一點小事就會怨天尤人,現在學會了平靜對待它們。越早能明白有些事是注定無能為力的,就越早能開始自己的生活。有些人注定會離開你,即便你想拚命抓住他,這都是沒辦法的。我們總有一天要獨自面對生活的,它不好也不壞,這只是生活而已。
曾經覺得五月天的歌詞太矯情,可是經歷了之後才會發現那是一種直入人心。如果你不敢面對你的內心,你怎么知道你要什麼,你在害怕什麼,又在等什麼。他們為什麼重複說著夢想,是因為要實現夢想,需要很大的勇氣。這種勇氣有的時候很難得到,但一旦形成,就算生活再艱難,也能夠從中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