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心裡往往缺乏一種潛在意識——那就是憂患意識!
那么什麼是憂患意識?那就是在國泰民安時國君仍日理萬機的操勞;就是在天下太平的時候嚴加防守警戒;就是商人在事業成功時仍不停占領市場的競爭;就是尋常百姓過日子時省下的一筆存款。換句話說,這也就是居安思危。
或許他們的擔憂似乎不必要,的確,國君何嘗不可鬆懈一下?商人也該滿意一下自己的業績了吧?小百姓偶爾“瀟灑”一下好像也未嘗不可。然而,你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嗎?也許也許有一天敵人會來侵,市場也許會被人占去,家庭可能會因變故而貧窮,這一天不知道是否會來,也不知道是哪天,但他們只想到一點,就不會鬆懈!這就是憂患意識的根本所在!
你敢底氣十足的告訴我你有憂患意識嗎?不!倒不是說你要貪圖安逸,只是你現在還沒有步入社會,你的生活環境和條件決定了你不可能憂患,但這只是暫時的。
當你面對重複不變的早飯露出厭惡的神色時,你得想想這樣的生活能否持久;當你追求名牌時裝時,你應想像一下可能有一天會連普通衣服都沒得穿;當你拿著父母給的錢大手大腳時,你必須想到或許你將來日子過得很難;當你因為成績優秀沾沾自喜時,你得想到後面的人隨時會趕超你;當你覺得日子很安逸平靜時,你該想到外面的世界競爭有多激烈。
當然,這並不是叫你杞人憂天,什麼事都憂,但有一些憂患意識能給你帶來壓力,讓你謹慎點,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但願你以後回答我時,能大聲的說:“我有憂患意識!!!”
其實憂患一如袋鼠的口袋,那是為後代準備的,是超能力超生態平衡的。論語有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一個“遠”字,真切地道出了人類底性中無法逃避的悲劇。人類為自身這一時刻做的事情太少。著名作家錢鍾書先生曾說,永久的“快”樂是一種自相矛盾,只有痛苦才是永久的。憂患一如是,憂患是期盼暫時能夠永久,因為不可能則必然相伴痛苦。憂患其實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對現在的滿意,怕將來某一天人生會突然不同,比如“不患貧而患不安”,而“杞人憂天”則是一個極端的例子。另一種是基於對現在的不滿而對未來的追求或奢求,那首“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詩即是佐證。
然而,“患得患失”畢竟不是一句好成語。對現實的過度在意無意中導致了一種心態的失衡,其中更多忝居其列的是不顧情面與尊嚴地表明此種憂患是在做無用功。憂患有時候恰如蚍蜉撼樹般可憐可笑。
“先天下之憂而憂”,與其說是文人騷客們的座右銘與追求,不如說那是一種五彩繽紛不切實際的理想。先知先覺固然可以,真正能憂出效果的卻泛得可憐。因為這種目標本身大而空,無從腳踏實地,從而無平步青雲實現理想之可能,理想被擱淺,人生因此痛苦。而孔子的“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矣”倒真正道出了一粥一飯平凡日子中點點滴滴的爾虞釹詐,因為太貼切,所以被實踐得很好。
這樣說,憂患必須從腳底下開始,而這似乎又與憂患的本義相違背。那就人只近慮,則當然必有遠憂了,那就是鼠目寸光了。但老鼠除了鼠疫應該很少自相殘殺,用極不人道的酷刑虐待同類。老鼠過街不會同類喊打,而人類卻常痛打落水狗或落水人的。人類力圖把同類折磨得不像人,甘願虛心地在變態的滿足中狂笑得不像人,所以人類是極力使自己朝非人類發展的。這樣說,鼠目寸光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眼裡只有同類的時候就會自覺地把彼此命運緊密聯繫在一起,於是憂患如有了槍炮後刀劍一樣多餘而不需要生氣。
所以,人類似乎是最不切實際的一群。比如,上帝創造阿大,並沒有創造阿二來爭紛吃醋,搶奪夏娃。但阿大的子孫們卻把此種機鋒演繹得淋漓盡致。於是,就有人深思起來,道學模樣地憂患了,想搶上帝的飯碗把人類變純潔更美好,而人類這泥做的東西確實如扶不上檯面的蛙鳴純潔不起來,經不起幾下蹂躪,人性就乾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