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新年的門口,我們總有一種要“靜下來,想一想”的情結。想想過去的這一年,“為什麼出發,要奔向哪裡?”;想想接下來的一年,“相愛的人在哪,同行的人是誰?”……這一想,我們就姿態萬千了:
有的,一想到這一年豐富的經歷就會得意地笑,即便走在人來人往的小區里、大街上,也控制不了;回到家裡,也會想起某件開心的事兒,高興地在床上蹦來蹦去,興奮得睡不著。
有的,儘管身體還在笨拙地行走,但思想已經在舞蹈了;他們的人生已漸漸入佳境,要做的,只是靜候花開了。
有的,則恐怕在門口躑躅,像一個站在冥河邊岸的遊魂,等待著渡船的接引。
……
要問,這一年誰過的比較好,誰又在掌握自己的命運?單從姿態上判斷,那我可真的不敢講;若要我以這個時代的精神來表述,我就會這么講: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理論可以證明我將要對你們宣布的事。證明對我們來說是多餘的,因為我們沒有選擇,我們必須這樣做。
每一個人的命運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石勇先生曾提到一個哲學家的思想實驗,他請我們想像這樣的一個“無辜的威脅者”:如果一個人p抓起一個第三者q向你擲來。現在假設是這種情況:q是無辜的,但在砸到你之後,他還能存活,而你確定會死翹翹,那么,你是否可以在他砸到你之前,用你的槍將他擊落?
從直觀上看,我們好像可以這樣做。我們對自己的生命負有保護的責任,而且在那種情況下,將q擊落是防衛的唯一手段了。但好像還不是那么理直氣壯,我們會感覺到多少有些遺憾,肯定欠了q什麼。原因是:我們擊落的是q,而不是把他作為殺傷性武器攻擊我們的人。
但q對此難道沒一點責任嗎?好像也不是。他的責任大概有兩點:其一是被人當了槍來使;其二,他沒有為擺脫被人當槍使的命運而作出最大的努力。思想實驗往往是殘酷的。不過,這個思想實驗中的q,和民眾的命運倒是有點相似。這是一種被人控制、被人掠奪,甚至被人暴打,被人整死的命運。
誰都承認,這樣的命運不是民眾應得的。我們把責任指向了權力,但誰又能說,民眾對於自己的命運,不負有一點責任呢?在平時,他們為權利、為尊嚴振臂高呼過么?又是否關心他人的維權並聲援之?這樣的命運,邏輯上,不正是平時“沉默”的一個結果么?
作為公民,每一個人的命運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就是說,無論甲作為小販被城管打,還是乙家的孩子在學校被性侵,抑或丙家被強拆而露宿街頭,這些都並不僅僅是個體的遭遇,他們不過是以偶然的方式,體現了大家的普遍命運罷了。
命運的出路在於找回自己的根基
心理學家常講,每個人的命運都是由思想塑造的。一如愛默生所言說:“一個人就是他整天所想的那些……他怎可能是別種樣子呢?”看似,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選擇正確的思想,似乎做到這一點,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這時有人就會問了,那什麼樣的思想才是正確的思想呢?有此問的人,大多是希望遵照榜樣而活的人。試想,若我們按照榜樣而活,我們活的就是榜樣的生命;若我們不去活自己的生命,那誰又該活我們的生命呢?
我的意見是,思想沒有正確和錯誤之分,思想只有是你的和不是你的之分。
那如何判斷某個思想是不是自己的呢?雖然,給予指令、勸導改善和加以協助都已成錯誤的開端,但我可以試著在這裡給出一個判斷標準:思想所扮演的角色,不過是把你從一個地方引領到另一個地方;在我看來,只有能把你從你的來處引到你的去處的思想才是你的思想。
套用這個判斷標準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也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這就涉及到一個人的立身之根基了。“你本是有大根基的人,只因為貪戀利慾,埋沒了你的智慧,生出無窮的魔障。”看吧,是時候拿出主人的眼光,在宇宙中尋求自己的根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