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教師節,我總是要想到曾經誨人不倦教育過我的老師們,他們個個都象慈父慈母那樣教育和愛護學生,他們辛辛苦苦地備課,認認真真地講授,師生之間相處親密無間,正是這些老師給我們傳授了知識,使我們後來能夠健康成長。
然而,有一件事情卻使我心靈受到了譴責,使我愧疚、後悔,總想要對我曾經傷害過的老師說一聲“我錯了”“對不起”.我是汾陽高中1966屆的畢業生。本來在學習期間一切都是很好的,高中畢業後,大家都準備複習考大學,沒有想到“文革”開始,大學的夢象肥皂泡似的破滅了,接著來的是留校鬧“革命”.就在這期間,我們對學校的個別老師表現了“不友好”的態度,參加了對他的“圍攻”“批鬥”“辨論”,以至傷害了相互間的感情。當時我是班裡的幹部,這件事我有責任,儘管當時我們都才是十來歲的娃娃,現在我們過了多半輩子,已經退休快古稀的人了,比起當時的老師年齡都大得多了,但越想越覺得當時對不起這些可尊敬的老師。因為後來我當了兵,一下子當了二十多年,老師也離開了學校回到了安徽的老家,我一直沒有當面給老師賠情道歉,心裡也一直有一個心結。
正因為此,我一直把老師曾經給我批改的作業本保留著,每當想到母校,想到老師,想到那風華正茂的年代,想到我對不起老師的地方,都要翻開老師精心的批語閱讀、欣賞,感受老師對我的關懷和希望。也正因為此,我的孩子上學以後,我經常教育他們要好好尊重老師,敬重老師,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這無意中也是對過去我的“遺憾”的彌補。前些年,我寫了《我的母校——汾陽中學》的回憶文章,其中寫了一段“我的遺憾”和“我的懺悔”,並傳到了汾陽中學的網站,還收進了我的回憶錄《我的文集》的“寒窗留痕”中,這些畢竟範圍有限。2006年,汾陽中學百年校慶,我和班裡同學藉此相聚,我出於對老師的“歉意”,千方百計找到了老師的聯繫方式,專門通知遠在安徽的老師參加,並把老師接到我在省城的家中,安排食宿,還給老師買票送到汾陽學校。我見到37年未見面的老師,心裡十分高興,我見老師還是當年那樣的慈祥,他沒有一絲一毫埋怨我的地方,我知道他已經原諒了我,這使我更加心痛。當著這樣高姿態的老師,我沒有能夠把“道歉”的話說出口,我只有用行動來表現了自己。我們同學們大家湊了部分資金,並專門安排兩位同學,領著遠道而來的老師到介休的綿山等地進行了旅遊,還把來山西的往返火車臥鋪票給了老師,我們的老師是十分地感動了。
《太原晚報》舉辦“教師節”的徵文,這個創意實在太好了。這個平台讓我把我心裡的故事寫了下來,讓我打開了自己的一個心結,讓我有機會代表同學們大聲地說一聲:“老師,我們原來錯了,我對不起你。”我一口氣寫了此文,以此作為對恩師的一種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