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湯唯,就不免提到色戒、全裸、封殺,但也少不了淡定、勤奮、執著。
陽春三月,卻迎來了《晚秋》。在院線鋪天蓋地的宣傳中,《晚秋》海報樸素,顏色淡雅,像極了湯唯。
濃妝淡抹總相宜,湯唯的盛開,不分季節。
從未自毀形象
看湯唯的角度可以很多變,但首先她是一個沒有被糟蹋掉的演員,起點高,而後小心翼翼維護著這種形象,從李安的電影裡走出來,又去演港片說粵語;再去演合拍片,跟韓國人對戲,說的是英文……她是上海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旗袍小姐,也是香港街市中孑孓獨行的大齡女青年,最後是漂到異國的亞洲女囚犯。
這些角色,仿佛剛剛好,與她相襯,又多變,又不多變,始終文藝著,始終是氣質上的吸引力,總勝過肉體。所以,她很容易招人喜歡,哪怕是對男觀眾而言,也多於純粹感官上的那種吸引。
時常看到女明星為擺脫花瓶常以“自毀形象”來試圖轉型,但毀來毀去仍是那張臉,仍嫌感染力不夠,湯唯拍《晚秋》,宣傳中用了一個詞叫做“素顏”,當然不會真素顏,但為了表現女囚犯的那種落魄,湯唯在電影裡穿風衣,繫著圍巾,頭髮凌亂地紮起,走在大街上,總會令人聯想到她的不算如意但卻簡單的生活。
陳可辛就這樣評論過她:“湯唯的一個優點在於,雖然盛名在外,但仍然保持了很多很樸素的特質。我這十幾年來碰到的演員里,很少有人能保持這種單純。她很能融入當地的環境,讓你看不出她是一個明星。”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晚秋》的導演金泰勇在寫劇本時,就想到了湯唯,甚至,他是把湯唯的照片貼在桌子上,完成了對這個角色的塑造。金泰勇一開始設定的動機,並非想讓男女主角發展出什麼特殊的關係。但這樣特別的身份,使得兩個有故事的人,都已經“對他人沒有任何眷戀,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抱有幻想,不會為任何事情流淚”,但他們相遇,並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最後的24小時回憶,就變成了一種勇氣和力量,變成了生存著的證明。
自《色·戒》那樣華麗的登場之後,32歲的湯唯應該是什麼樣子?金泰勇說,“韓國女演員都是很可愛很漂亮的那種,但是湯唯顯得很大氣。”漂亮的女演員很好找,但女人僅僅漂亮,顯然不夠感染人,尤其是在一個故事裡。
不能笑,就只能哭
回頭說說《晚秋》這部電影。
用文藝包裝的《晚秋》,通常有一見鍾情的感性。金泰勇懂行,兩人初見時,玄彬上車無零錢,全車掃視一周一眼相中湯唯,上前、求助、成功!湯唯一句“你得把零錢還給我”,吸引了玄彬對這位酷女子的注意,金泰勇為兩人愛情萌芽的解釋是:“作為牛郎,冰山美人是珍貴的品種,愛情因為難得而珍貴。”
金泰勇把故事發生的背景轉移到了美國西雅圖,是為了浪漫,這個城市半年陽光普照,半年陰雨連綿,劇組特意選擇雨季,這才符合兩個落魄他鄉的異國男女撰寫愛情的背景,兩人在無盡的濃霧與細雨中漫步,穿越擁擠的人海,走進寂靜的郊野,兩人身著大地色系的服裝,宣告“苦是我們苦!”
湯唯透露,金泰勇的嚴格要求一度令她承受巨大壓力。“在現場導演既不準我哭,也不準我笑,只說心裡動,像和玄彬拍碰碰車的戲也不給笑,所以,每晚回酒店會忍不住哭一下,挺苦的。看完電影,我才明白他的意圖。”
孤獨,是幾乎所有深入至內心的愛情電影必然要觸及的一個話題。《晚秋》,應是屬於這種,當一段愛情憑空而降,沒前世沒今生,沒有因也無果,往事消失未來也消失,那么現在或此刻,就是兩個人的相互吸引,在巨大的屬於生命的孤獨感前,你惶然無措地想要去貼近另一個人,希望藉助這種融入對方的方式,來消解孤獨,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靈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