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電影更精彩：名畫，政治，洗錢，名媛女友……華裔壕門劉特佐深陷醜聞
EileenKinsella,2016年7月22日
劉特佐（JhoLow），晉瑋金融有限公司CEO，晉瑋慈善基金會有限公司聯合董事。圖片：MichaelLoccisano/GettyImagesforNewYorkTimes
馬來西亞華裔超級藏家劉特佐（LowTaekJho，又譯劉德祖）身陷巨額洗錢調查早已不是新聞，近日，更多解密消息隨著美國法務部（U.S.DepartmentofJustice）的新聞發布會流出。
現年34歲的劉特佐，是馬來西亞檳城赫赫有名的劉姓家族的第三代子孫。家族經營大馬綜合工業集團（MWE），旗下涉及包括房地產、工業製造和高科技產品等多項產業，家底雄厚。
劉特佐與帕麗斯·希爾頓在派對上。
劉特佐曾在夜店豪買180萬英鎊香檳以博取緋聞女友、「派對女王”帕麗斯·希爾頓（ParisHilton）的歡心，還曾傳出向華語天后蕭亞軒豪華浪漫求婚的視頻，另外一個讓他搶得媒體版面的莫過於他驚人的藝術品收藏。而在今年5月，劉特佐因自發拋售他的藝術收藏而登上頭條，他的收藏里包括巴斯奎亞和莫奈的油畫。
劉特佐曾在2013年5月的紐約佳士得春拍上，以4880萬美元的價格一擲千金拍得讓·米切爾·巴斯奎亞（Jean-MichelBasquiat）的作品，創造了當時巴斯奎亞作品的最高成交價記錄。不過，據artnet新聞獲得的消息指出，劉特佐在2016年4月以3500萬美元（約2.3億元人民幣）通過蘇富比代理的私洽交易，把《癮君子》（Dustheads）賣給了康乃狄克州的對沖基金經理人丹尼爾·桑德海姆-（DanielSundheim）。該售出價格和三年前劉特佐的買入價格相比，大幅下跌了28%，這位馬來西亞商人現在面臨的財務窘況也可見一斑。
讓-米歇爾·巴斯奎特（Jean-MichelBasquiat），《Dustheads》，1982。
圖片：CourtesyChristie`s
美國時間7月20日，紐約聯邦檢察官表明將要凍結劉特佐從馬來西亞政府投資基金流出的10億美元資產，而這將會成為美國歷史上最大的收繳資產事件之一。據傳，有60億美元的資產從該基金里神秘消失。
讓-米歇爾·巴斯奎特（Jean-MichelBasquiat），《Untitled》，1982。
圖片：CourtesyChristie`s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關於非法從1MalaysiaDevelopmentBhd.（1MDB）挪用資金的民事訴訟最快也許今天就會立案。這個基金是由馬來西亞首相納吉·阿杜拉薩（NajibRazak）在馬來西亞金融家劉特佐的協助下建立的。
馬來西亞首相納吉·阿杜拉薩（NajibRazak）。
美國司法部給出了更多關於此案令人困惑和吃驚的細節，文件顯示上億美元曾從劉特佐管理的1MDB基金流向不同的私人帳戶和其他非商業帳戶，並且在某些情況下，這些美元被用來支付劉特佐購買的價值數千萬的藝術品。
這些文件特別指出了三幅作品：一幅梵谷的畫作和兩幅莫奈的油畫。政府正努力尋找這些作品，以便採取凍結措施。除此之外，還有更多與劉特佐相關的藝術品在文件中出現。
美國司法部門正在尋蹤的莫奈作品。圖片：CourtesyofUSDepartmentofJustice.
美國司法部宣稱：劉特佐從2013的5月到9月之間，以Tanore的名義用基金里的錢支付了價值1.3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9.14億元）的藝術品。而這個帳戶是被劉特佐的同事陳金隆（TanKimLoong，EricTan）所管理的，根據報道，陳金隆此時也被新加坡官方以非法為劉特佐和他本人得利而調查。據稱：帳戶里的基金被劉特佐的公司1MDB以進行債券買賣的名義「轉移到了Tanore的帳戶”。
司法部發言人拒絕透露陳金隆是否正在被美國官方調查。
在2013年5月，陳金隆在佳士得拍賣行開設了一個帳戶。在同月的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這個基金斬獲了共價值58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87億元）的5件藝術品，這5件作品中有2件是在5月13日舉行的「第十一小時”（The11thHour）慈善拍賣中購進的。這場慈善拍賣是由佳士得和明星藝術收藏家李奧納多·迪卡普里奧共同組織舉辦，意在支持保護野生動物。
李奧納多·迪卡普里奧在「第十一小時”（The11thHour）慈善拍賣會上。
這些作品還包括一件馬克·萊登（MarkRyden）價值71.4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76.5萬元）的《無題》和一幅埃德·拉斯查（EdRuscha）價值36.75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45.3萬元）的《無題》。在佳士得戰後及當代藝術夜拍僅僅兩晚之後，Tanore帳戶又被用來支付讓-米歇爾·巴斯奎亞的《Dusthead》和兩件亞歷山大·考爾德（AlexanderCalder）的作品，價值54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603.8萬元）的《StandingMobile》和價值3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002萬元）的《TicTacToe》。
馬克·萊登（MarkRyden），《蜂后》（QueenBee），2013圖片：CourtesyofChristie’s.
埃德·拉斯查（EdRuscha），《BlissBucket》，圖片：CourtesyofChristie’s
在6月28日，Tanore又從佳士得組織的私人洽購中購買了兩件藝術品，分別是盧齊歐·封塔納（LucioFontana）的《ConcettoSpaziale,Attese》和馬克·羅斯科（MarkRothko）的《無題（黃與藍）》。儘管司法部未透露這兩件作品的單價，但是這兩件作品的總價為795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5.3億元）。
在2013年的11月，據報道，陳金隆要求佳士得為他在11月5日和12日的拍賣會上分別提供足夠12人就坐的豪華包間。而Tanore的帳戶也再次用來購買藝術品，其中包括一幅以55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670.5萬元）售出的梵谷的鋼筆畫《LaMaisondeVincentaArles》。司法部的文件顯示，一位佳士得的雇員曾對他的同事發過一封電子郵件，裡面說到：「（這間包間）看起來比凱撒宮酒店還要好……對客戶來說，這件包間幾乎比藝術品還重要。”
梵谷的鋼筆畫《LaMaisondeVincentaArles》。圖片：CourtesyofUSDepartmentofJustice.
但是Tanore卻在付款時遇到了麻煩。根據文件顯示，一家名為FalconBank的瑞士私人銀行監察部對這筆交易存在顧慮。
經過一封有關郵件的溝通，陳金隆告訴佳士得，劉特佐已經同意購買一些陳金隆在私人洽購上購買的藝術品，並且可以立即付款。值得注意的是：這封郵件里還包含了一場是否應該將郵件內容抄送給劉特佐的對話。
這些文件還透露出佳士得和陳金隆的通信記錄，裡面提到了一些交易將被取消，並且將選擇付款方式的權力交予劉特佐。令人費解的是，陳金隆在寫給佳士得的郵件中提到：「請不要在任何文件中提到劉特佐的名字，我情願這場交易是從未存在的。”
緊接著，在12月，佳士得員工將相關的文件交付給劉特佐時，劉特佐親自告訴佳士得拍賣行：「請將協議里與Tanore有關的一切信息抹除。”
劉特佐最終買了那幅「Tanore無法支付錢款”的梵谷作品。根據司法部消息，「他是用從1MDB基金轉移出來的錢來支付的。”
劉特佐（右）與JoeyMcFarland（中）在《華爾街之狼》宣傳活動上。圖片：courtesyofNewYorkTimes
陳金隆隨後將其他幾件他從佳士得購買的藝術品贈予了劉特佐和《華爾街之狼》一片的贊助人JoeyMcFarland。（這部轟動大街小巷的電影同樣也出現在司法部關於凍結劉特佐資產的公告里）。但是有趣的是：劉特佐似乎想與這幾件作品撇清關係，他在隨後發給佳士得員工的郵件中說到，「請不要將任何關於梵谷畫作的郵件抄送給我了。我已經把這幅畫送給了Joey，並且現在這幅畫正躺在日內瓦的免稅港里。所以這幅畫是他的了。”即便是Tanore帳戶在「第十一小時”慈善拍賣中購進馬克·萊登的作品和埃德·拉斯查的作品也被贈與了Joey。
在每件作品裡，陳金隆都為劉特佐放進了一封信，每封信的開頭都是：這件藝術品是作為禮物送給您的，是為了感謝我們的友誼，您對慈善事業的貢獻，以及對提高人們對藝術品的理解和欣賞能力的熱忱。
又一個讓人大吃一驚的轉折緊隨其後，在每封信的結尾處寫道，「（這些禮物）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理解成是賄賂，因為賄賂行為和公司章程以及我個人的原則是相牴觸的。我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支持賄賂行為。”
啥？
司法部的文件還提到了劉特佐出現在了Tanore競標和購買藝術品的所有拍賣會上，加之陳金隆在隨後「無任何附加條件”（純粹不求任何回報，一分錢都不要）贈予劉特佐超過1億美元（約合人民幣6.67億元）的藝術品。種種證據都顯示這是洗錢行為。
文件還顯示，一位曾擔任過Tanore和劉特佐的客戶代表，但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佳士得副總裁認為Tanore和劉特佐就是「同一人”，並認為劉特佐是在為一家企業收藏購買藝術品。
在過去的幾個月內，劉特佐據報道已賣出至少價值2.05億美元的藝術品，其中包括巴斯奎亞、畢卡索和莫奈的作品。同時，報道稱他也已經在拋售地產物業，同意賣出他在紐約擁有俯瞰中央公園的柏寧酒店（ParkLaneHotel）的股份，價格則尚未披露。至於司法部正在尋找凍結的兩件莫奈作品，劉特佐洗錢的行為正變得更加顯而易見。
2013年，劉特佐本人使用可以追蹤到Tanore帳戶的基金以35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34億元）的購買了莫奈的《從聖喬治·馬焦雷島觀總統府》（LePalaisDucalvudeSaint-GeorgesMajeur）。根據法律文件顯示，芝加哥藝術學院曾持有過這幅作品。
根據artnet資料庫，關於這幅作品最新的消息是：劉特佐被懷疑於今年2月將這幅作品交由倫敦蘇富比進行拍賣。作品的售價遠低於最低預估價172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15億元），在包括了昂貴的佣金之後也僅僅以166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11億元）的價格售出。
由公訴人命名的第二幅莫奈作品，《NympheasavecRefletsdeHautesHerbes》，是劉特佐在2014年6月的倫敦蘇富比拍賣會上以575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84億元）的價格斬獲的。同樣的，他是使用可以追蹤到Tanore帳戶的基金購買的。
克勞德·莫奈，《睡蓮與綠茵倒影》（Nymphéasavecrefletsdehautesherbes），1914-1917。圖片：CourtesyofSotheby’s.
和這幅畫同名的莫奈作品在2013年2月的倫敦蘇富比拍賣行上以14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9343萬元）的價格售出。
政治，藝術，黑金……種種內幕交易讓劉特佐的人生過得比《華爾街之狼》還要精彩。但目前看來，這隻「狼”卻遇見正在瞄準他的獵手。他是否能夠逃出獵人為他編織的陷阱？artnet新聞將持續關注這場轟動性的藝術醜聞。
譯：JuniJunranJia
編：LizLi
ProsecutorsExposeJhoLow’sSecretSchemestoIllicitlyAcquire7MillioninArt
EileenKinsella,July20,2016
JhoLow.©PatrickMcMullan.PhotobyJGrassi/PatrickMcMullan.com.==
FollowingapressconferenceinWashington,D.C.thismorningannouncingaplannedbillionassetseizurefromtroubledMalaysianfinancierJhoLow,theU.S.DepartmentofJustice(DOJ)releaseddetailed—andfrequentlymind-boggling—documentsshowinghowhundredsofmillionsofdollarswereinappropriatelytransferredfromLow’s1MDBfund,topersonalaccountsorunrelatedbusinessentitiesandinsomecases,usedtopayfortensofmillionsworthofartwork.
Thedocumentsnamedthreeartworksinparticular,aVincentVanGoghdrawing,andtwoClaudeMonetpaintingsthatthegovernmentisseekingtoseize,buttherearemoreworksnamedinthepapersthatJhoLowisseeminglyconnected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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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DOJallegesthatfromaboutMaythroughSeptemberof2013,fundsfromanaccount,withthetitle「Tanore」wereusedtopurchaseabout7millioninart.TheaccountwassaidtobecontrolledbyanassociateofLow,EricTan—whoisalsoreportedlyunderinvestigationbySingaporeauthorities—forthepersonalbenefitofbothmen.FundsintheaccountareclaimedtohavebeenproceedsofabondsalemadebyLow’scompany1MDBthatwere「divertedthroughtheTanoreAccount.」AspokesmanfortheJusticeDepartmentdeclinedtocommentonwhetherTanisunderinvestigationbyUSauthorities.
CourtesyofUSDepartmentofJustice.
InMay2013,TanopenedanaccountatChristie’s.AtaNewYorkauctionthatmonth,thefundacquiredfiveartworksforatotalofmillion,includingtwoattheMay13「11thHour」charitysale,organizedjointlybyChristie’sandcelebrityartcollectorLeonardoDiCapriotosupportwildlifepreservation.
MarkRydenQueenBee(2013).CourtesyofChristie’s.
Theworksincludedoneun-namedworkbyMarkRydenfor4,000andoneun-namedworkbyEdRuschafor7,500.AtChristie’spostwarandcontemporaryeveningsalejusttwonightslater,theTanoreaccountwasthebuyerofDustheads,byJean-MichelBasquiatforathen-record.8million;andtwoworksbyAlexanderCalder,includingUntitled—StandingMobilefor.4millionandTicTacToe,formillion.
OnJune28,TanorepurchasedtwoworksofartinaprivatesalearrangedbyChristie’s:Concettospaziale,Attese,byLucioFontana;andUntitled(YellowanBlue),byMarkRothko,foratotalpurchasepriceof.5million(theseparatepaintingpricesarenotbrokenoutintheDOJdocu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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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November2013,afterTanreportedlyaskedforaChristie’sskyboxwithenoughseatingfor12people,forsalesonNovember5and12,respectively,theTanoreaccountwasthebuyerofLamaisondeVincentaArles,apen-and-inkdrawingbyVanGogh,for.5million.TheDOJdocumentnotesthataChristie’semployeeemailedacolleaguestating,「ItbetterlooklikeCaesarPalaceinthere…Theboxisalmostmoreimportantfortheclientthantheart.」
ButTanorehadtroublemakingpaymentsfortheVanGogh,accordingtothedocuments,duetoconcernsraisedbythecompliancedepartmentattheprivateSwissbank,FalconBank.
Afteranemailexchange—whichincludedadialogueaboutwhetherTanorLowshouldbecopiedinthecorrespondence—TantoldChristie’sthatLowhadagreedtobuysomeoftheitemsthatTanhadacquiredthroughprivatesalesaddingthatLowcouldpayimmediately.
ThedocumentscitecorrespondencebetweenChristie’sandTanwithagreementsvoidingsomepurchasesandassigningcontrolofpaymentstoLow.Somewhatinexplicablyatthispoint,thepapersstatethatTanwrotetoChristie’sstating,「PleasedonothaveMr.Lowinanydocument.Ipreferjustmenullandvoid.」
InDecember,whenaChristie’semployeetransmittedrelateddocumentstoLow,Lowhimselftoldtheauctionhouse:「PleaseremoveanyreferencetoTanore」intheagre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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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wultimatelyboughttheVanGoghforwhich,thepapersstate,「Tanorewasunabletomakepayment.」「Hedidsousingmoneytraceabletodiverted1MDBfunds,」accordingtotheDOJ.
ClaudeMonet,Nymphéasavecreflectsdehautesherbes(1914-17).CourtesyofSotheby’s.
TanthengiftedseveralartworkspurchasedfromChristie’stoLowaswellastoWolfofWallStreetbackerJoeyMcFarland.(ProceedsoftheblockbusterfilmarealsomentionedintheDOJseizureclai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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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eachcase,individuallettersfromTantoLowreferencedeachworkseparatelywiththeheading:「GIFTOFARWORK(S)ASSTATEDBELOWINCONSIDERATIONOFYOURFRIENDSHIP,YOURCHARITABLECONTRIBUTIONTOTHEWORLDANDPASSIONINPROMOTINGTHEUNDERSTANDINGANDAPPRECIATIONOFARTWORKS.」
Inyetanotherbizarretwist,theclosingsectionofeachlettercontainedlinesstatingthatthegifts「shouldnotinanyeventbeconstruedasanactofcorruptionsincethisisagainsttheCompanyand/ormyprinciplesandIpersonallydonotencouragesuchpracticesinanymannerwhatsoever.」
TheDOJpapersallegedthatbasedonLow’spresenceattheauctionswhereTanorebidonandacquiredtheart,aswellasthefactthatTansubsequentlygavemorethan0millioninarttoLow「fornoconsideration」(meaningfornothinginreturn,noteven)isevidenceofmoneylaundering.
ThepapersnoteanthataseniorvicepresidentatChristie’swhoservedasaclientrepresentativefortheTanoreaccountandLow,viewedthemas「interchangeable,」andbelievedLowwasmakingpurchasesforacorporatecollection.
CourtesyofUSDepartmentofJustice.
MonetPaintingsWereAlsoBoughtWithDivertedFunds
InthecaseofthetwoMonetsthattheDOJisseekingtoseize,themoneylaunderingwasrelativelymorestraightforward.
Lowhimselfusedfunds「traceable」toTanorein2013toacquireClaudeMonet’sSaintGeorges-Majeurformillion.TheworkoncebelongedtotheArtInstituteofChicago,accordingtothelegalpapers.
Lowwasbelievedtohavebeentheconsignorofadifferent—thoughsimilarlytitled—MonetworktoasaleatSotheby’sLondonthispastFebruarywhereitsoldforafarlower.6million,missingthelowestimateof.2million,evenincludingtheheftypremiums.
NympheasavecRefletsdeHautesHerbes,thesecondMonetpaintingnamedinthegovernment’scomplaint,waspurchasedbyLowatSotheby’sLondoninJune2014for.5million(£33.8million).Again,heusedfundsthatweretraceabletotheTanoreaccount.
AMonetworkwiththesametitlewassoldatSotheby’sLondoninFebruary2013formillion(£9mil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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